天涯明月刀 第二章 人在天涯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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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的笑闹喧哗，猜拳赌酒声，堂后的刀勺铲动，油锅爆响声，现在都已听不见，只有风吹破窗，“哐啷哐啷”地响，听来又偏偏像是地狱中的蝙蝠在振动双翅。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陈掌柜已不见了，干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罐，扑鼻的酒香已被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代替。

天色已将近黑暗。

所以这并不算太狭窄的酒店里，通常都是高朋满座，那位本来就很和气的陈掌柜，当然也通常都是笑容满面的。

傅红雪慢慢地走过去，走到角落里，背对着墙，面对着门，慢慢地坐下来。

老酒下了肚，话就多了，酒店当然就会变得热闹起来，热闹的地方，总是有人喜欢去的。

一年前他来的时候，就是坐在这地方。可是现在这地方已如坟墓，已完全没有一点可以令人留恋之意。

就在一年前，——整整一年前，这酒店还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旅客，经过凤凰集时，总会被外面的招牌吸引，进来喝几杯老酒！

他为什么还要坐下来？他是在怀念往事？还是在等待？

这地方的酒虽然也不太老，也不太好，却绝不像醋，这地方当然更不会像坟墓。

若是在怀念，一年前这地方究竟发生过什么足以让他怀念的事？

他以前到这里来过！

若是在等待，他等待的究竟是什么？

傅红雪静静地站着，看着招牌在风中摇曳，等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慢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门，走进了这酒店，就像是走入了一座已被盗墓贼挖空了的坟墓。

是死亡？真的是死亡？

可是这陈家老店本身的情况，却还比这块招牌更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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