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 第四章 与刀共存亡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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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山忽又抬起头，笑了笑道：“只有一种狗是绝不叫的。”

花满天沉着脸道：“世上绝没有不叫的狗。”

花满天道：“死狗？”

慕容明珠用眼角瞧着花满天，冷冷道：“也许花场主养的狗都不会叫——咬人的狗本就不叫的。”

乐乐山大笑，道：“不错，死狗，只有死狗才不叫，也只有死人才不说话……”

马空群道：“单只花场主一人，就养了十八条来自藏边的猛犬。”

花满天皱了皱眉，道：“喝醉了的人呢？”

慕容明珠道：“有？”

乐乐山笑道：“喝醉了的人不但话特别多，而且还专门说讨厌话。”

马空群道：“边城马场之中，怎么会没有牧犬和猎狗？”

花满天冷冷道：“这倒也是真话。”

慕容明珠道：“也许这地方没有人养鸡养狗。”

乐乐山又大笑，道：“真话岂非本就总是令人讨厌的……酒，酒呢？”

马空群道：“各位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他笑声突然中断，人已又倒在桌上。

慕容明珠道：“没有。”

花满天皱着眉，满脸俱是厌恶之色。

马空群缓缓道：“既有人家，必有鸡犬，各位一路前来，可曾听到鸡啼犬吠之声？”

云在天忽然抢着道：“万马堂中，本有公犬二十一条，母犬十七条，共计三十八条；饲鸡三百九十三只，平均每日产卵三百枚，每日食用肉鸡约四十只，还不在此数。”

慕容明珠道：“请教！”

此时此刻，他居然好像账房里的管事一样，报起流水账来了。

马空群的回答很干脆：“有！”

叶开微笑道：“却不知公鸡有几只？母鸡有几只？若是阴盛阳衰，相差太多，场主就该让公鸡多多进补才是，也免得影响母鸡下蛋。”

慕容明珠涨红了脸，道：“如此说来，堂主今日请我们来，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云在天也笑了笑，道：“阁下果然是个好心人，只可惜现在已用不着了。”

花满天拒绝回答这句话——拒绝回答通常也是种回答。

叶开道：“为什么？”

慕容明珠怔了半晌，勉强笑道：“阁下难道怀疑我们其中有人是那些凶手的后代？”

云在天忽然也沉下了脸，一字字道：“此间的三十八条猛犬，三百九十三只鸡，都已在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他已不必再问下去。

叶开皱了皱眉，道：“是怎么死的？”

花满天笑了笑，不再问下去。

云在天脸色更沉重，道：“被人一刀砍断了脖子，身首异处而死。”

慕容明珠道：“当然是我的儿子。”

慕容明珠突又笑道：“场主若是想找出那杀鸡屠狗的凶手，我倒有条线索。”

花满天道：“阁下若是和人有仇，等阁下老迈无力时，谁会去替阁下复仇？”

云在天道：“哦？”

慕容明珠道：“一儿一女。”

慕容明珠道：“那凶手想必是个厨子，若叫我一口气连杀这么多只鸡，我倒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花满天道：“有没有儿女？”

云在天沉着脸，道：“不是厨子。”

慕容明珠显然还猜不透他问这句话的用意，只好点了点头。

慕容明珠忍住笑道：“怎见得？”

花满天忽然改变话题，问道：“不知阁下是否已成了亲？”

云在天沉声道：“此人一口气杀死了四百多头鸡犬，竟没有人听到丝毫动静，这是多么快的刀法！”

慕容明珠道：“在座的人，除了乐大先生外，十九年前，只不过是个孩子，哪有杀人的本事呢？”

叶开点了点头，大声道：“端的是一把快刀！”

花满天冷冷道：“那倒未必。”

云在天道：“像这么快的刀，莫说杀鸡屠狗，要杀人岂非也方便得很。”

慕容明珠目中已有了酒意，突然大声道：“幸亏这已是十九年前的旧案，无论是带刀来也好，带剑来也好，都已无妨。”

叶开微笑道：“那就得看他要杀的人是谁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人看得这么久——说不定也是最郑重的一次！

云在天目光却已盯在傅红雪身上，道：“阁下这柄刀，不知是否能够一口气砍断四百多头鸡犬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