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 第三十八章 桃花娘子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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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灵琳皱眉道：“你忽然生气了？”

若换了是他，他也会这样做的。

叶开不响。

对这件事，他并没有为他的亡父觉得悔恨。

丁灵琳道：“你在生谁的气？”

他已能想象到以前那“桃花娘子”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叶开道：“我自己。”

这句话傅红雪并没有说出来。

丁灵琳道：“你在生自己的气？”

“你既然能甩下别人，他为什么不能甩下你？”

叶开道：“我能不能生自己的气？”

了因道：“但我却被他毁了，我甩开了所有的男人，一心想跟着他，谁知他只陪了我三天，就狠狠地甩掉了我，让我受尽别人的耻笑。”

丁灵琳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傅红雪让她说下去。

叶开沉默着，过了很久，才长长叹息，道：“我本来早就该看出了因是什么人的。”

她说的话也忽然变得十分粗俗，绝不是刚才那个慈祥愁苦的老尼能说出口来的。

丁灵琳道：“了因？”

她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道：“你这种毛头小伙子当然不会知道老娘是谁，但二十年前，提起桃花娘子来，江湖中有谁不知道？”

叶开道：“就是刚死了的老尼姑。”

了因道：“当然不是。”

丁灵琳道：“你以前见过她？——你以前已经到梅花庵来过？”

傅红雪道：“你本不是梅花庵的人？”

叶开点点头。

了因道：“因为就是这柄刀，毁了我的一生。”

丁灵琳道：“她是什么人？”

傅红雪道：“为什么？”

叶开道：“她至少并不是个可怜的老尼姑。”

了因道：“我已在神前立下恶誓，只要再看见这柄刀，无论它在谁手里，我都要杀了这个人。”

丁灵琳道：“那么她是谁呢？”

傅红雪道：“看到了又如何？”

叶开沉吟着道：“十九年前的那一场血战之后，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突然失了踪，失踪的人远比死在梅花庵外的人多。”

“我等了十九年，我就知道一定还会再看见这柄刀的，现在我果然看到了。”

丁灵琳在听着。

她的声音低沉嘶哑，突然也变得像是来自地狱中的魔咒。

叶开道：“当时武林中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女人，叫作桃花娘子，她虽然有桃花般的美丽，但心肠却比蛇蝎还恶毒，为她神魂颠倒，死在她手上的男人也不知有多少。”

了因咬着牙，嗄声道：“这不是人的刀，这是柄魔刀，只有地狱中的恶鬼才能用它。”

丁灵琳道：“在那一战之后，她也忽然失了踪？”

傅红雪道：“你认得这柄刀？”

叶开道：“不错。”

她正在看着的，是那柄漆黑的刀。

丁灵琳道：“你莫非认为梅花庵里的那老尼姑就是她？”

她并没有在看着傅红雪。

叶开道：“一定是她。”

可是她眼睛里那种仇恨、怨毒之色，还是无论谁都能看得出的。

丁灵琳道：“但她也可能恰巧就是在那时候死了的。”

大殿里已只能依稀分辨出她脸上的轮廓，已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叶开道：“不可能。”

夕阳更暗淡。

丁灵琳道：“为什么？”

傅红雪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正跌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老尼了因。

叶开道：“因为除了白天羽外，能杀死她的人并没有几个。”

刀已入鞘。

丁灵琳道：“也许就是白天羽杀了她的。”

她们也倒了下去。

叶开摇摇头道：“白天羽绝不会杀一个跟他有过一段情缘的女人。”

年轻的女尼虎口已崩裂，突然跃起，正想退，但漆黑的刀鞘与刀柄，已又同时打在她们身上。

丁灵琳道：“但这也并不能够说明她就是那个老尼姑。”

剩下的半柄剑也再已把持不住，脱手飞出，“夺”的，钉在梁木上。

叶开道：“我现在已经能证明。”

“咯”的一声，两柄百练精钢的长剑，竟同时折断了。

他摊开手，手上有一件发亮的暗器，看来就像是桃花的花瓣。

刀鞘和刀柄同时迎上了这两柄剑，竟恰巧撞在剑尖上。

丁灵琳道：“这是什么？”

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叶开道：“是她的独门暗器，江湖中从没有第二个人使用这种暗器。”

他用的是刀鞘和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