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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围脖儿心领神会:“好,我先给您找个房间。好买卖,您慢慢地抓。”
郑朝阳来到罗勇的办公室。
“我们在南京保密局的内线传来情报,保密局已经启动一个最新的行动组,代号‘桃园’,这个组织的特点就是全部由‘冷棋’组成。”
“布闲冷棋子,应不时之需。平时不启用,启用见奇效。”
“这些人的档案都是最高机密,只有保密局极少数高层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我们的内线人员也只知道这个行动小组的成员代号分别是凤凰、二郎和老三。”
“桃园,那就是桃园三兄弟了?这倒是很符合老蒋的个性,实在打不赢也能捞个划江而治。可惜,咱们不是曹操他也不是孙权。”
“划江而治,他那是妄想。不过这些冷棋倒还真不能小看啊。这些人平时长期潜伏,从不参与任何特务活动。也就是说,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冷棋’,而每一个冷棋都会是一枚定时炸弹。”
郑朝阳一脸豪气,说道:“那我们就在炸弹爆炸之前,摘掉它的引信。”
金城咖啡馆里,郑朝山接过乔杉递来的电文看着。
乔杉道:“南京来电,尚春芝系中统特工,代号‘兰花’,其所在的行动组不久前在保定行动中被共军剿灭,尚春芝自杀殉国。”
郑朝山露出微笑,点燃电报稿,又就着火点燃了雪茄。
他问道:“二郎和老三情况怎么样?”
“二郎已经来了,就在里面。老三还没来。”
“看来,他是不想被唤醒,刻意在躲着我们。”
“按照家规,这是要被处理的。”
“先不用急。万林生死了,和保警总队的联系也中断了。上面叫我们接手,必须赶在共产党大军进城之前动手。”
乔杉迟疑道:“保警总队的事一直是大先生和万林生在弄,我们这时候没必要蹚这个浑水吧?”
郑朝山搅动着咖啡说:“万林生死了,能接盘的,也只有我们。两个阵营的你死我活之战,作为党国军人我们责无旁贷。”
“可是,城外共产党几十万大军,就算有杨旅长的接应,出了城他们也未必走得脱,结果还是一样的。”
郑朝山慢慢分析道:“平津大战之后,党国在华北已经没有能战的部队,杨凤刚不过是收罗些残兵,乌合之众。所以,保警总队的价值不在城外,而是在城里。只要我们在城里的戏做足,给共产党造成了损失,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乔杉认同地点头。
郑朝山慢慢地喝着咖啡。其实,他没法儿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乔杉。他之所以冒险接下保警总队这个烫手山芋,只是因为自己的弟弟郑朝阳。他想让郑朝阳丢官罢职,被开除警队,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郑朝山进入密室,等在密室的段飞鹏站了起来。段飞鹏不高但很结实,他摘下礼帽看着郑朝山,但眼睛总是不安分地左右乱转,手里不停地揉弄着两个核桃。
段飞鹏低下头说道:“长官,我是段飞鹏。”
郑朝山上下打量段飞鹏,语带嘲讽:“段飞鹏,没想到你这个北方五省通缉的江洋大盗,竟然也是党国的特工。”
段飞鹏解释道:“民国三十三年,我在天津投的戴老板。戴老板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当我的飞贼,这样有时办事反倒更方便一些。”
郑朝山看段飞鹏玩核桃的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玩儿刀子,习惯了,手里没东西难受。”
郑朝山坐下:“是吗,看看你的刀。”
段飞鹏收起核桃,从腰间拔出一把日式短刀,外形看上去像是一根短棒。段飞鹏开始花哨地在手中耍弄着短刀,突然抽出短刀劈下一个桌角。
郑朝山点点头:“既然以前也是道上混的,知不知道什么人善用飞虎爪?”
段飞鹏惊诧道:“飞虎爪?耍这玩意儿难度高,用的人还真不多。我知道有一个,绰号叫‘瞎猫’。长官有什么吩咐?”
“我要你找一个善用飞虎爪的人。这个人在3号的晚上,曾经在银锭桥一带做过案子,如果是的话……”
“怎么处置?”
“干掉他。”
郑朝山拿出一张照片给段飞鹏:“找到这个人,带他到这儿来。”
段飞鹏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人是宗向方,照片的背面是地址。
御香园的一个房间内,齐拉拉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是烟土,他递给对面的白胖子:“您上眼,正经的云土,上等货色,等闲见不到的。”
白胖子拿起来闻了闻,又掰下一小块儿尝尝:“嗯,倒真是好货色。这些年打仗打得南北断绝,云土也上不来了。看来,你还真是道行不浅。谈谈吧。”
齐拉拉傲慢地说:“这只是样品,我来是和17号客人交易的,可他们说17号客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又急着走。”
白胖子脸色微变:“17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齐拉拉一脸神秘地说:“当然知道。不然,我敢在北平地面上倒腾这玩意儿吗?”
齐拉拉在桌子上蘸着茶水写了一个“万”字。
白胖子笑道:“你找他?还是算了。昨天晚上这小子在大街上叫人做了。”
齐拉拉一脸惊讶:“这……!”
“缺德事干多了,出门撞鬼,随便咬一口就断胳膊断腿。你这东西眼下也就我能要。”
齐拉拉有些迟疑:“这……我回去不好交代啊。要么,和他常在一起的人也成啊。”
白胖子眼睛一翻突然掏出抢来对准了齐拉拉的脑袋:“你小子别是警察的探子吧,这么问东问西的?”
白胖子发现齐拉拉毫无惧色,他手中的枪已经顶着自己的下体:“黑吃黑小爷奉陪。走夜道不亮香火,谁知道哪只鬼藏哪条沟啊。说我是警察,我看你还是土匪呢!”
白胖子软了下来:“兄弟,北平地面上没有冼登奎大爷点头,走这路货你就是死罪,不如交给朋友我,冼大爷身边的谢汕是咱大哥。这批货,我替你走了。”
齐拉拉思索片刻:“好。不过这事我不能做主,得回去问我大哥。”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惨叫。齐拉拉警觉地一跃而起,掏出枪来,躲到门口看着。
白胖子解释道:“是鲁爷,天桥大嘟噜。”
外面一阵大乱。
嫖客大嘟噜脸上都是茶水,被烫得吱哇乱叫,他抓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小东西——正在死命打。
小东西倔强地躲闪,冷不丁又在大嘟噜的手上咬了一口。大嘟噜疼得松了手,小东西趁机跑出了门,却迎面被白胖子一把抓住。大嘟噜气得咬牙切齿,要出大价钱把小东西给办了。小东西一听,冲出房门就往外跑,在大门处又被保镖抓了回来。白胖子气急败坏,从保镖手里接过鞭子,把小东西一顿好打。小东西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齐拉拉看不过,以一箱子烟土,从白胖子手里买下了小东西的钟点。大嘟噜试图抢回小东西,被齐拉拉的手枪吓住,离开了妓院。
两个打手把小东西推进了屋子,小东西摔倒在地。齐拉拉跟着进来转身关上了房门,身后传来茶壶摔碎的声音。原来小东西摔碎了茶壶,拿着一个碎瓷片对着自己。
齐拉拉赶紧劝阻,并解释说自己是解放军,还给小东西看了证件。小东西这才相信,放下了瓷片,看到齐拉拉关切地看着自己,她一把搂住齐拉拉放声痛哭。
齐拉拉手足无措,连忙说:“妹妹,你放手,放手啊,我是解放军,这是犯纪律啊,我要受处分的。”
小东西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