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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自己还没开始思考查理的指责之前,赶紧拿出微积分课本看了起来。我把书翻到今天应该要学的章节,努力弄懂书上的内容。读数学书比听数学课更糟糕,但是我慢慢地学得更好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花在微积分上的时间要比以往花在数学上的时间多十倍。结果,我一直保持着A-的成绩。我知道凡纳先生觉得我的进步归功于他出类拔萃的教学方法。要是那样让他开心的话,我并不打算使他幻想的肥皂泡破灭掉。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书,直到停车场停满了车,才匆匆忙忙地赶去上英语课。我们现在正在学《动物农场》 <a id="w1"></a> <a href="#m1"><sup>[1]</sup></a> ,这个主题很简单。我并不在意“共产主义”,令人疲惫不堪的爱情故事占据了该课程大部分的时间,这种改变反而颇受欢迎。我在我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很开心贝尔蒂先生的课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在学校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多久下课的铃声就响了,我开始整理书包。
“贝拉?”
我听出来是迈克的声音,他还没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明天你上班吗?”
我抬起头,他的身体向过道这边倾斜过来,满脸焦急不安地看着我。每个星期五他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从来不介意我借口生病拒绝过他多少次。除了一次,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但是他没道理这样关心地看着我,我是个模范员工。
“明天星期六,对吗?”我说,由于查理刚刚才指出过这一点,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的确非常的有气无力。
“是啊,是星期六,”他答应道,“西班牙语课上见。”转身之前他向我挥了挥手,没再费工夫陪我走过去上课。
我脸色阴郁,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上微积分课。这节课上我和杰西卡是同桌。
几个星期前可能几个月前我经过大厅时杰西跟我打过招呼。我知道我厌恶社交的行为冒犯了她,她还在生闷气呢。现在要和她讲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这个时候我还想让她帮我的忙。我在教室外面徘徊的时候,仔细地斟酌着我的选择,迟迟没法作决定。
要是没什么社交活动向查理汇报的话,我就不会去见他。我知道我不会撒谎,尽管一个人开车到天使港,然后再回来的念头——还要确保我的里程表上显示正确的里程,以防万一他正好检查——还是非常诱人的。杰西卡的妈妈斯坦利夫人是镇上最三姑六婆的人,查理迟早都会遇到她的。毫无疑问,他遇到她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这次旅程,到那时谎言就穿帮了。
我叹了口气推开门。
凡纳先生阴沉地看了我一眼——他已经开始上课了,我匆忙地在我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我在杰西卡旁边坐下来的时候她头也没抬一下。我很开心我有五十分钟的时间来做思想上的准备。
时间在这节课上过得飞快,甚至比英语课都要快。这种速度小部分的原因在于我今天早上在卡车里假惺惺地预习了功课——但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样的事实,即当我期盼着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加速流逝。
凡纳先生提前五分钟下课,我扮了个鬼脸,他好像很友善地笑了笑。
“杰西?”我战战兢兢地喊她的时候,皱了皱鼻子,等待她转过身看着我。
她从椅子上转过身面对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贝拉?”
“当然了。”我瞪大眼睛露出天真的表情。
“有什么事情吗?微积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需要帮忙吗?”她的语调稍微有些酸酸的。
“不是,”我摇了摇头,“是这样,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愿意……今晚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我真的需要出去过个女孩儿之夜。”这些话听起来有些生硬,就像背诵糟糕的台词一样,她看起来有些怀疑。
“为什么你要邀请我呢?”她问道,态度仍然不是很友好。
“我需要闺中密友的时候,你是第一人选。”我微笑起来,希望笑容看起来是真诚的。这也许是事实,她至少是我希望躲避查理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在这个层面上,这句话的确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她的态度看起来有所缓和:“噢,我不清楚。”
“你有计划吗?”
“没有……我猜我能和你一块儿去,你想看什么?”
“我不清楚有什么电影在上映。”我模棱两可地回答道,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我绞尽脑汁想找出一条线索——难道最近我没听别人谈起过什么电影吗?没看见过海报吗?“那部有女总统的电影怎么样?”
她奇怪地看着我:“贝拉,那部电影已经永远不会在电影院上映了。”
“哦,”我皱了皱眉头,“你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
一想出点子,杰西卡快乐的天性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表现出来了,她大声说道:“好吧,有一部爱情喜剧片,风评不错,我想看这个。我爸爸刚刚看了《死路》<a id="w2"></a> <a href="#m2"><sup>[2]</sup></a> ,他觉得真的很不错。”
一听到这个诱人的影片名,我就热切地问道:“这部电影是关于什么主题的?”
“僵尸之类的东西,他说这是他多年来看过的最恐怖的电影。”
“这听起来棒极了。”我宁愿看看真正的僵尸,也不愿意看爱情片。
“好吧,”她看起来对我的回答感到很惊讶。我努力想记起自己是不是喜欢恐怖片,但是我不确定,“你想放学后我去接你吗?”她主动地提出来。
“当然啦。”
杰西卡走之前冲我笑了笑,试着表现出友好的态度。我回应的微笑晚了些,不过我想她看见了。
余下的时间过得很快,我的思想集中在今晚的计划上,根据我的经验,一旦我让杰西卡开口说话,只要能在适当的时候轻声回应她,不需要太多互相交流,我就能够侥幸过关了。
现在,一层厚厚的雾笼罩着我的生活,有时候会变得令人迷惑不解。我惊讶地发现我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弄不清楚一路上我是如何驾车回家的,甚至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开门进来的,但是那没什么关系,失去时间感是我对生活最大的奢望。
我转身面对壁橱时并没有努力驱散那层雾,对一切都很麻木的感觉在某些地方比在其他地方显得更加不可或缺。我把门滑到一旁,豁然映入眼帘的是堆在壁橱左边的垃圾,堆在我从未穿过的衣服下面,但此时此刻我却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我的视线并没有转移到那个黑色的垃圾袋上去,里面装着我去年过生日时收到的礼物,我也没去看那个包着黑色塑料袋的立体声音响的形状,也没有想到当我把它从仪表盘上用手扒出来的时候,弄得指甲血肉模糊的情形。
我猛地一把拽下挂在钉子上的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旧手提包,然后把门关上了。
就在那时我听见喇叭声,我迅速地从书包里拿出钱夹,把它塞进手提包,然后风风火火地跑下楼,仿佛急急忙忙会令夜晚过得更快一样。
开门之前我在挂在门厅里的镜子里匆匆忙忙地扫了一眼自己,小心翼翼地摆出微笑的表情,并努力保持。
“谢谢你今晚跟我一起去。”我一边对杰西说,一边爬上副座,努力使自己说话时充满感激的口吻。要跟查理以外的人说话着实让我思前想后苦恼了好久。杰西的话就更难上加难了,我不确定应该装出什么样的感情。
“当然啦,那么,什么事儿让你想要这样的呢?”杰西把车开出我家所在的街道时好奇地问道。
“想要什么?”
“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出去玩儿了?”听起来她好像话只说了一半就改变了自己的问题一样。
我耸了耸肩:“只是需要改变一下。”
此时我听出收音机上正在播放的那首歌曲,我迅速地探身过去按住按钮。“你介意吗?”我问道。
“不介意,换吧。”
我搜索了所有的电台才找到对我没有害处的那个,新的音乐在车里弥漫开来,我偷偷地看了看杰西的表情。
她斜睨着我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说唱了?”
“我不知道,”我说道,“有些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