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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就听见奎尔和安布里一起欢呼道:“唔哦!”
接下来是一阵短暂的混战声,夹杂着“哎哟”和“嘿”的叫喊声。
“要是你们两个当中任何一个人明天有一个脚指头踏在我的地盘上……”我听见雅各布威胁着他们,一边走进树林一边开始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发出来的“咯咯”声音令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我在笑,实际上是大笑,甚至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感到如释重负,毫不费力地又大笑了起来,只是想让这样的感觉持续得更久一些。
我赶在查理回家之前到家了。他走进门的时候我正要把炸鸡盛出平底锅,把它放在一堆纸巾上。
“嗨,爸爸。”我飞快地朝他咧开嘴巴笑了笑。
在他还没来得及调整情绪之前错愕的表情就掠过了他的脸庞,“嗨,亲爱的,”他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问,“你和雅各布在一起玩得开心吗?”
我开始把食物端上餐桌:“是的,我觉得很开心。”
“噢,那很好,”他仍然很谨慎,“你们两个干什么了?”
现在轮到我谨慎行事了:“我在他的车库玩,看他修理汽车。你知道吗,他在改装一辆大众?”
“是的,我想比利提到过这事儿。”
查理开始咀嚼的时候我们的互相询问就不得不停下来了,但是他吃饭的时候继续端详着我的脸。
吃完晚饭,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然后打扫了两遍厨房,接着在前屋里慢悠悠地做作业,而查理则在看曲棍球比赛。我一直等着,直到最后查理提到时间不早了。我没回答,他就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在身后关掉灯,离开了。我毫不情愿地跟着他。
我爬楼梯的时候感到下午不正常的良好感觉的最后时光就要在我的身体系统中枯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迟钝的恐惧感,一想到我就要不得不忍受的这一切我就感到害怕。
我不再麻木了,今晚无疑会和昨天晚上一样恐怖。我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准备好痛苦再次向我袭来。我紧紧闭上双眼,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我所知道的就是早晨了。
我盯着从窗外射进来的苍白的银色阳光,惊呆了。
四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我睡觉的时候没有做梦。做梦或尖叫,我没法说清哪种情绪更强烈——安慰或是震惊。
我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分钟,等待它回来,因为肯定有什么感觉会到来的。如果不是痛苦的话,那么就会是麻木的感觉。我等待着,但是什么也没发生。我觉得,比以往都安心。
我不信这样的感觉会持续下去。我正是靠站在这片难以捉摸、变幻莫测的边缘上保持平衡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我重新击落在地。我用这双突然变得清晰的眼睛环顾着我的房间——注意到它看起来很奇怪,太整洁了,就像我从未在这里住过一样——这很危险。
我把这样的念头赶出脑海,穿衣服的时候,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今天会再见到雅各布这件事上。这个想法几乎使我感到……充满希望。也许会和昨天一样,也许我不必提醒自己看起来饶有兴致,在适当的间隔点头或是微笑,那是我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方式。或许……我也不会相信这会持续下去的。不会相信今天会是相同的感觉——如此轻松——和昨天一样。我不打算用那样的方式让我自己感到失望。
吃早餐的时候,查理也很小心翼翼。他试图掩饰审视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鸡蛋,直到他认为我没看他。
“你今天打算干什么?”他问道,眼睛盯着手铐边上一根松松的线,好像他没注意我的回答一样。
“我打算再去找雅各布玩。”
他头也没抬就点点头,说:“哦。”
“你介意吗?”我假装担心地问,“我可以留在家……”
他飞快地向上看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不,不!你去吧,哈里会过来和我一起看比赛的。”
“也许,哈里还可以顺便过去接比利呢。”我建议道。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这主意不错。”
我不确定看比赛是否只是个把我赶出去的借口,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够兴奋的了。我套上防雨夹克衫的时候他朝电话走了过去,我意识到我的支票簿在我的夹克衫口袋里晃动,这是我从未用过的东西。
屋外,雨从桶里瓢泼似的倾泻下来。我只得缓慢地开车,比我想要开的速度慢多了,我几乎看不清卡车前面一辆车的距离,但是最终我安全地来到了雅各布家门口泥泞的车道上。我还没熄火,前门就打开了,雅各布手里打着一把大黑伞跑了出来。
我开门的时候他把伞举在门上方。
“查理打过电话——说你在来的路上。”雅各布面带笑容解释着。
不需要有意识地要求我嘴角的肌肉作出回应,笑容就毫不费力地在我的脸上绽放开了。尽管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颊上,我的喉咙里却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温暖感觉。
“嗨,雅各布。”
“打电话邀请比利过去真是太好了。”他举起手示意我和他击掌庆祝。
我不得不跳起来拍他的手掌,这让他大笑起来。
哈里几分钟后就来接比利过去了。我和雅各布在等没有人监督我们的时候,他简短地带我在他的小房间里参观了一下。
“那么我们去哪儿呢,古德伦奇先生那里吗?”门在比利身后一关上,我就这样问道。
雅各布从他的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然后把它摊平。“我们首先要从这堆垃圾堆开始,看看我们是不是很幸运。这可能会有些贵,”他提醒我,“那些摩托车在重新跑起来之前很多地方需要修。”我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很忧心忡忡的表情,所以他继续说道,“我说大概一百多美元呢。”
我抽出我的支票簿,自己翻了起来,冲他转转眼睛说道:“我们有足够的钱。”
这是非常奇怪的一天,我玩得很开心。尽管在大雨滂沱的天气里,我站在泥巴深及脚踝的垃圾堆里。我起初好奇是不是只是失去麻木感之后的余震,但是我认为那不足以解释这一切。
我开始认为这多半是因为雅各布,并不是他见到我总是那么高兴,也不是他没从眼角偷偷注视着我,等待我做些让我看起来很疯狂或很压抑的事情。这些现在都与我毫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