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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我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我正努力把自己推回到僵尸的恍惚状态之中去吗?难道我变得自虐了——养成了一种喜欢受折磨的爱好吗?我本应该直接去拉普西的,和雅各布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健康得多,做这样的事情并不健康。
但是我继续缓慢地把车朝长满杂草的车道开去,弯弯曲曲的车道沿着树木延伸出去,树木在我头顶上就像有生命的绿色隧道一样。我的手在颤抖,所以我用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我知道我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噩梦,既然我真的清醒了,梦中虚无缥缈、空无一物的感觉咀嚼着我的神经,就像狗啃着骨头一样。
总有要搜寻的东西,那么难以获得,那么不可能,那么漠不关心,那么心烦意乱……但是他就在那儿,就在某个地方。我不得不相信这一点。
另一部分原因是今天我在学校感觉到的一种奇怪的重复感,日期是那么的巧合。那种我在重新开始的感觉——要是我真的是那天下午餐厅里最不平常的人的话,或许这就是我的第一天消逝的方式。
这些话无声无息地穿过我脑海,就像我是在读它们而不是在听别人讲一样:
就好像我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我把我来到这里的理由一分为二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不想承认最强烈的动机,因为从精神方面而言那种动机不健康。
事实上,我想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就像我星期五晚上听见的奇怪的幻觉一样。就在那短暂的一刻,当他的声音从我意识深处另一个地方传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像蜂蜜一样完美、甜蜜和安详,这与我记忆中一直产生的苍白回音完全不一样,我能够想起所有的一切而不觉得丝毫的痛苦。可惜那并不持久,痛苦将我攫住,正如我确定这次是个蠢差使一样。但是那些我能够听见他的声音的珍贵时刻是种无法抗拒的诱惑,我得找到某种重复这种经历的方法……或许更适合的词语应该是插曲。
我一直希望那种已经知道了的感觉是把钥匙。所以,我来到他家,自从我不幸的生日晚会之后我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那是好多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几乎像丛林一样茂密的植物慢慢地爬过我的车窗,一路上蜿蜒而上,我开始加速,有些心急火燎了。我开车开了多久了?我不是应该早就到了吗?车道上长满了野草,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熟悉。
要是我找不到呢?我颤抖了,要是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那一切呢?
接着我看到在树木中间有我在寻找的出口,只不过和以前相比不那么明显了。这里的植物群迫不及待地收回了那些没有防卫的土地。高高的蕨类蔓延到了屋子周围的草坪上,簇拥在雪松树干的周围,它们甚至爬上了宽敞的门廊,草坪好像被像羽毛一样的绿色波浪淹没了一样——它们有齐腰深。
那里有座房子,但是和以前的并不一样。尽管外部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空虚穿透了黯然失色的窗户,这令人感到恐怖。自从我看到这幢美丽的房子以来,我第一次觉得它看起来就是适合吸血鬼居住的鬼穴。
我踩住刹车,把脸转过去,害怕继续往前开。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我脑海中没有出现声音。
所以我让引擎继续发动,跳进蕨类的海洋,或许,就和星期五晚上一样,要是我继续往前走……
我慢慢向这张毫无生机、空洞无物的脸靠近,卡车的引擎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在我身后发出一声令人安慰的咆哮。我在门廊下的台阶前面停了下来,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残留的痕迹证明他们存在过……证明他存在过。房子坚实地立在这里,但是它毫无意义,它那混凝土结构的现实存在不会抵消噩梦中虚无缥缈的感觉。
我没有再走近,我不想往窗户里面看,我不知道看哪一个会更艰难。如果那些房间都是空的,那种空洞的声音在天花板和地面之间回荡,那肯定会令人备感受伤的。就像我奶奶的葬礼,我妈妈坚持让我在仪式的时候待在外面不要看,她说我没必要看到奶奶那个样子,记住她的那种模样,那种毫无生机、没有生命的样子。
但是,要是没有变化的话,难道不是更糟糕吗?如果那些长沙发就和我上次看到的那样摆放在那里,墙上还挂着油画——更糟糕的是,钢琴仍摆放在低平台上呢?这只会无异于房子完全消失,无异于看不见任何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的有形财产。他们走了,留下了一切,没有任何改变却被人遗忘了。
就像我一样。
我转过身背对着这种吞噬一切的空洞感,匆匆忙忙地走向卡车。我差不多是跑过去的,焦躁不安地想离开这里,回到人类的世界。可怕的空虚感向我袭来,我想见到雅各布。或许,我又得了某种新的病,上了另一种瘾,就像以前的麻木感一样,我不在乎。我把车开得飞快,达到了最高时速,高速往预定的方向飞驰而去。
雅各布在等我,我一看见他心似乎就放松下来了,呼吸也没那么困难了。
“嗨,贝拉。”他喊道。
我如释重负地微笑道:“嘿,雅各布。”我朝比利挥挥手,他正从窗户里往外看呢。
“我们去干活吧。”雅各布低声说,语气中充满了迫不及待。
我不知怎的能够大笑了。“你真的还没厌烦我吗?”我感到好奇,他准是开始在内心疑惑着我是多么拼命地想要陪伴了吧。
雅各布带着我绕过屋子来到车库。
“没,还没呢。”
“要是我让你感到厌烦的话,请告诉我,我可不想成为让人痛苦的人。”
“好的,”他大笑起来,发出嘶哑的声音,“不过,我不会让你焦急地等待的。”
我走进车库惊讶地看见红色的摩托车立在地面上,看起来是辆摩托车而不是一堆破铜烂铁了。
“杰克,你真不可思议。”我惊叹道。
他又笑了起来,“我有活干的时候会非常沉迷其中的,”他耸耸肩,“要是我还有精力,我会一点儿一点儿地把它们拖出来的。”
“为什么?”
他低下头,停顿了很久,我以为他没听见我的问题。终于,他问我:“贝拉,要是我告诉你我没办法修好这些车,你会怎么想?”
我也没有马上回答,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审视着我的表情。
“我会说……那太糟糕了,但是我敢打赌我们会想到做其他事的。要是我们真的穷途末路,我们甚至可以做作业啊。”
雅各布笑了,肩膀放松下来,他在摩托车旁边坐了下来,拾起一把扳手:“那么,你认为完工之后你还是会过来的啰?”
“这才是你的本意吗?”我摇摇头,“你给自己的机械技术开价很低,我猜我在占你的便宜噢,不过,只要你让我过来,我会来的。”
“希望再见到奎尔吗?”他捉弄地问道。
“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