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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降?这不可能!”
“何止是孔都尉,本侯也没料到。”
任弘叹息道:“不过昔日浑邪王、休屠王欲降大汉,休屠不也一度反悔,而浑邪王部下见汉军而多欲不降者,颇遁去,骠骑也斩了其欲亡者八千人,胡虏言降者多,然常常临阵反复,真降者少。”
孔璋听任弘振振有词,愣了半天追问道:“西安侯,犁污王子何在?”
当然不可能活到现在,任弘摇头:“犁污王子故意放温偶駼王遁逃,又在阵前辱骂大汉天子,被我下令斩了。”
任弘反过来安慰孔璋:“不怪孔都尉中其诡计,只怪皋牙胥豺狼本性,其部众欲遁走,为我军追击,或死或逃,黑戈壁方圆数百里,再无一座匈奴人的毡帐,蒲类将军的大军不论去来,都不必担忧了。”
事实其实是,皋牙胥被任弘交到前两年娶了宋助吏女儿的赵汉儿手里,按照承诺,送了一心想赢回王位和领地的犁污王子一顶银鹰冠——摘了皋牙胥坐骑上的银饰扔铁釜里融化,滚烫的银液直接倒在他头上,只是不如想象中的当场死亡,而是嚎了半响,不少人听到了。
昔日在敦煌与任弘本就是同僚好友的陈彭祖已改换了门庭,投了任弘做起帐下文书,自然一问三不知。
但同去的孔璋部下不止他一人,也听到了犁污王子临死前的痛苦哀嚎,此刻在孔璋耳边轻声说起自己见闻。
孔璋先是以为任弘是为了抢功,满腹委屈却又不敢发作,直到愤愤回营后,他的长史回忆过往,一拍额头:“都尉,下吏想起来了,犁污王子元凤三年犯塞时,曾杀了破虏燧一助吏,两燧卒,皆是西安侯下属。”
“原来是为了此事!”
孔璋更是大怒,骂道:“皋牙胥杀的只是三个烽燧小卒而已,当时两邦交战,各为其主,任弘守破虏燧,也杀了皋牙胥二三十名下属啊,皋牙胥都既往不咎了,他记什么仇!”
杀良冒功,违背承诺,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长史也气不过,提议道:“都尉,等蒲类将军抵达后,将此事状告上去罢,我大汉还是有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