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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就是一个按照昭穆制度设置的宗庙建筑群,还有一系列复杂的祭祀制度,除了太祖外,超出五服者要毁庙,维持七庙而已。
但大汉宗庙,承的却是秦始皇帝的”独宫庙制“,每一代皇帝都各有其庙。太上皇、高祖和惠帝庙还设于长安之内,从文帝开始,宗庙都移出城外而散处于各自的陵旁,不止于七,不列昭穆,不定迭毁,先君们巡游去过的地方,还有一百多座郡国庙。
所以才东一个西一个,想告六庙,刘询非得将长安城周边绕团一圈才行。
轮到张安世骖乘的时候,任弘能下车歇一歇,宗正刘德主动过来搭话。
“道远出征期间,也有人上奏疏,以为汉家郊兆寝庙之礼多不应古,当定宗庙迭毁礼……”
儒吏不能说能力一定低下,但普遍有个毛病,就是不管做什么都要复古,往他们心中尽善尽美的周代制度上引。那刘贺的昌邑旧臣,琅琊王吉上书中就提出“引先王礼宜于今者用之,述旧礼,明王制。”
在刘询倒霍,增加博士弟子数量后,长安儒生们更是跃跃欲试,试图有所作为,对他们认为“不合周制”的地方疯狂开炮。
刘德掰着指头给任弘算:“如今大汉共有太上皇、高祖、惠帝、文帝、景帝、武帝、昭帝、悼皇考八庙。然按贡禹奏言,说古者天子七庙,今孝惠庙亲尽,宜毁。”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韦贤的儿子,谏大夫韦玄成则提议毁太上皇庙,唯独没人敢提悼考,他们也知道那是皇帝的底线。
对整顿宗庙,刘德是支持的,还提议将郡国庙也罢废,以节省用度——主要是孝武的庙,诸帝就他爱到处乱跑,眼下对任弘提及,应该是想得到他的支持。
这事任弘却不想掺和,触碰宗庙可是禁忌,汉景帝的废太子刘荣,做临江王期间,因为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犯罪,被传到中尉府受审,结果自杀。
而刘询作为小宗入继大统,屡屡通过尊崇先代帝王,为孝武定庙号来为自己正名,岂能反过来毁弃之?
虽然地方郡国为武帝设的那几十座庙确实很铺张,但刘询大概是被任弘影响,认为节流不如开源,适时侈靡可以拉动消费,鼓励西域奢侈品输入,不禁止民间大操大办婚礼,宫室陵阙该建也得建。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帝国需要一些奇观彰显威仪,别跟秦代那样夸张就行。
与刘德的议论中,霸陵已到,在这儿甚至能远眺到任弘在白鹿原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