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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放晴。
江最一放学就出教室了,她之前没有那么早出来过,没预料到会那么挤,楼梯里大家基本是脚尖顶脚跟,黑压压的一片人,江最感觉她呼吸有点不畅。
到一楼后,那股若有若无的窒息感才从胸腔消失,江最感觉她不是自己走下来的,是被人流挤下来的,几度的天,却能把她给热出汗来。
出了校门口后,江最逆着人群往后走,拐进那条偏僻的小路,那条路人少不拥挤,江最加快脚步,几分钟就到了便利店。
店门口冷冷清清,门前有几只麻雀驻足。
“诶,江最,今天来那么早啊?”女人正在擦着玻璃门,看见江最,热情地招呼。
江最坐在椅子上,书包放在自己膝盖,对她礼貌地微笑,“下课早。”
女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抹布放回桶里,坐到江最旁边。
江最没想到她会突然坐过来,手不自觉地攥紧书包。
“你跟向阳是同班同学吗?”女人凑过来。
江最尽量表现平静,“不是,我们在同一层楼,我在八班,他在十一班。”
女人长长地噢了声又问:“你觉得向阳那小子人怎么样?”
江最讪笑,抱着书包更加紧,“他…人挺好的,不过我们还不是很了解。”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熟啊。”
“不是,就是交流得不多。”江最挪开视线,没再敢跟她对视。
“那就是不熟。”女人最后得出结论。
江最开了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默认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女人的手突然放在江最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不过你放心,向阳这小子虽然平时人莽撞了些,看起来傻了些,有时候又很一根筋,但是他是个热心,明事理,事事为人着想又很善良的人,他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你如果跟他交朋友的话你会快乐很多的。”
江最身体瞬间僵直,像个套壳的假人。
李向阳不知道从哪跑出来,蹿到她们面前,带起一阵风,江最的刘海被风吹起,她迅速低下头。
李向阳绕到女人背后,双手搭在女人肩膀上,有些不自觉娇嗔,“姑姑,你跟江最说啥呢?你不会在偷偷说我坏话吧?”
“是啊,我跟她说,你初中的时候是个小胖子,一顿饭能吃四碗大米饭呢。”女人顺着他的话势往下说。
李向阳低下头,压低声音在女人耳边说:“哎呀,你怎么能告诉她这个呢?我多丢人啊。”
“你管呢,我说都说了。”女人面有得意,笑声不断。
男孩放在肩膀的手悄悄用力,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