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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最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她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消散，里面空空如也，彻底死寂下去。
鲜血的腥臭味梗在她的喉咙，酸涩灌满她的喉咙和鼻腔，她再也无法控制地呕吐出来，“呕。”
“呕呕呕～”
泪水与呕吐物混合，在空气中迸发出奇怪的气味。
江最扶着熏黑的墙壁堪堪站直，手里攥紧铃铛，踉跄地朝饭桌走去。
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发出动人的声音。
走到饭桌前，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抖着手掀起锅盖。
大块大块泛白的肉，还有一个完整的、没有眼球的猫头。
手里的锅盖掉落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江最扶着墙开始呕吐，吐到后面只剩下白沫。
她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一遍一遍地对着饭桌磕头，嘶声裂肺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条条，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哭声、铃铛声，磕头声共响。
纵使如此已经凄惨，可她最后也什么没得到，得到的只有血肉模糊的额头、不断往下渗出的鲜血，发不出任何音节的喉咙。
她宛如断了线的纸鸢，木然地靠在墙上，霎那间，所有声音静止。
她的脸上全是泪痕与血痕，乍看之下，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鬼，蓦然，这只鬼发出突兀的笑声，笑声带着暗哑，雷声轰鸣，她的笑声与雷声交汇，一声更比一声响亮。
她面目平静下来，嘴角的弧度调整成一根线。
她走进厨房，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把猫毛一点一点地装进去，再回去把饭桌上的盆抱在怀里，拿着手电筒下了楼。
来到之前埋猫的位置，至少，条条能有个伙伴吧。
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到她的身上，雷声滚滚，时不时还发出刺眼的白光。
但这些都不关江最的事，江最兀自挖着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