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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到死都体会不到痛苦，那她就要他挫骨扬灰，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做完这一切，她心里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慰藉，有的只是对死亡的迷茫。
她曾一度认为，死亡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可现在她发现并不是，江善财死了，他死前不需要他之前做的行为产生忏悔，甚至可能连肉体上的疼痛都被兴奋给掩盖住。
直到死去，他都没有感受到一丁点他该得到的报应，只有不痛不痒地抽搐几下，最后安静地闭上双眼。
所以她一直奉为人生意义的事情，好像并没有任何意义。
他死了，但是在她的梦里还顽强地活着，他们从现实中搏斗变成了在虚幻里折磨，从双向变成单向。
她在窗台坐了许久，直到阳光直射到她身上，她忍不住用手挡。
出太阳了。
——
江最因为要处理江善财的后事，所以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回来的时候，学习进度落了一大截。
她被落下的学业压得晕头转向，回来的几天手上的笔就没停下来过。
她希望自己忙一点，再忙一点，妄图用这种方式来忘记零碎的自己。
中午放学，江最走到校门口才突然发觉自己没拿书包，只好跑回教室。
结果在教室门口碰见了刚值完日出来的李向阳。
或许是两人刻意的躲避，即使待在一个教室，现在却是他们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碰面。
李向阳面无表情地就要掠过江最。
江最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角。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有些讶然，李向阳的脸上里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江最的心跳不自主地砰砰加快。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霎那间，她呆愣愣地拉着他的衣角，忘记了动作。
李向阳等了许久，见她没开口的打算，便率先询问，“有事？”
江最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她弓着身子，神色不明，声音轻如蚊蝇，“对不起。”
李向阳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你不用说对不起。”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救世主，不该过多地横插进你的人生，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会跟你保持好距离。”
说完，他向前走。
江最攥紧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不要。”
“我想清楚了，一直以来我的自以为是给你带来不少烦恼，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李向阳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