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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最不自觉蜷缩手指，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了，但是真正听到这些话后，身体还是会控制不住地下沉，像溺水一样。
他转过身来，身体正对着江最，眼神越发凌厉，说出来的话也同样冰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你，李向阳变成这副鬼样子，所以我来，就是想求你，要断就断干净，别再吊着他了。本来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该过多掺和，但是你知不知道，他要被你毁掉了。”
他要被你毁掉了。
江最霎时僵住，这一瞬间，灵魂好似被抽干，血液倒流，身体被凌迟。
周浩然缓了一口气，无视她溢出来的痛苦，继续说：“之前的流言和昨天发生的事，你明明有无数次解释的机会，如果是真的……”他冷哼了一声，“不要再打扰他，你给他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害怕江最存有幻想，他毫不留情地接着说：“真的假的都别去了，你们两个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向阳，我、关又和何荷跟你永远也不会有交集，更别说成为朋友，说难听点，你连朋友都是蹭来的，如果不是他，你不知道还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所以我希望你既然要走了，那就放过李向阳吧，不要仗着他的喜欢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了，算我求你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别纠缠他了，拜托了。”
江最张了张嘴，声音在喉咙里转圜了好几秒，最后抖出来：“我知道，我不会，再纠缠他的。”
听到她的回答后，周浩然重重松了口气，冷得像块冰的脸上也终于柔和了几分，“谢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打开包装递给江最，表情透出一丝别扭，“擦擦吧。”
江最恍惚中感觉到脸上湿漉漉。
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周浩然把手插回兜里，像完成任务一样转身。
江最忽然想到什么，“等一下。”她喊住他。
周浩然脚步停顿。
“请等一下，两分钟就行。”江最跑回旅馆。
等她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包，喘着气，把纸包递给周浩然，“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他，这是之前住院他帮忙垫付的费用。”
周浩然接过纸包，一个眼神没留地离开了，独留江最一人站在风中。
她在旅馆前面的那条路上走了又走，走了又走，身上太冷了，怎么也暖不起来。
江最在旅馆浑浑噩噩躺了几天，这里位置偏僻，平时没有什么噪音，但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江最听见哗啦的声音，不止是一次，于是她打开窗，随后，漫天落絮扑面袭来。
声音是因为积雪把她窗边的树枝被压弯了，抖落在地上发出的。
她伸出手，几片雪花落在手心，然后融化了。
清河真的下雪了。
江最望着窗外出神。
——
白茫茫的雪侵占了整个清河。
在通往东巷口的天桥桥头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黑色的衣服在白茫茫中格外突出。
刘许很恼火，冻红的双手攥着王涛的领子，一时没压住声音，“我让你等我的等她出学校的时候再缠着她，你为什么去学校里闹？！说！”话出后，他才反应过来，警惕地往四周看，幸好没人注意到他们。
王涛的脖子被紧紧衣服捆住，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脸色由白慢慢变红，察觉到攥着自己的人真的有了杀心，他伸出手奋力反抗，但是因为体力和身高悬殊，他只能打得到刘许抓着自己的那双青筋凸起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