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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许瞬间收起刚刚那副恶狠狠的嘴脸，转而换上之前畏手畏脚、胆怯不安的样子。
江最表情冷淡、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路过，往东巷口走去。
江最的冷漠让刘许的脸上生出了慌乱，她知道是他，但是她不在乎。
这个认知几乎摧垮了刘许，疼痛在心脏扎根，蔓延到四肢，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抓住她离开的背影。
然后追了几步，又怯懦地停在桥中间。
江最回到烂尾楼，这里太久没有人气，枯枝和烂树已经把这里给攻占，破败不堪。
她站在楼下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身子瞬间轻了不少。
刘许和王涛交谈的话她听了大概，奇怪的是，她听完后没有怒火，反而很平静，甚至有点想笑，他们一个个的，都想往她身上插一刀。
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个问题江最还真认真思考过，想了很久，没想明白，后来她有一丝头绪了，应该是来到这个容不下她的世界上，这是她的罪。
刚看到刘许和王涛这两个难以联系到的人聚在一起讨论她时，江最不是没有想法，江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把他们送去警察局。
不过这个想法在江最脑海里只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对她没意义了。
她的乌托邦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他们似乎也只是把在她这块在悬峭上，摇摇欲坠的石头推了一把。
江最呼出一口白雾。
她好像很难去恨一个人，除了江善财。
雪抖干净后，她抬脚上了楼，开门后径直往房间走，把放在床底下的箱子打开，拿走里面的东西。
结果，离开的时候，在天桥迎面遇见了李向阳。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江最面前站定后微微松了口气，他额头冒着薄汗，“刚放学就跑过来了，幸好真的遇见了，不然就错过了。”
她远远就看见他了，脑海里构造出碰面的那一刻，一定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咽回肚子里。
但是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江最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微颤，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李向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江最面前站定后微微松了口气，他额头冒着薄汗，带着特有弧度的笑容，“刚放学就跑过来了，幸好真的遇见了，不然就错过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袋子，“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怕来不及就提前送了。”
“原本要买个好看点的包装的，没想到时间那么赶，你别嫌弃。”
江最终于抬起头，这几天来第一次和他对视。
对上他干净、清澈的眼睛，她忽然想问他，是不是忘记事情了？忘记那天了？
但是她动了动嘴唇，没问出口。
随后，她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荒诞的想法：她该恨李向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