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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渡渡说到自己心软,拉着苏凉的手一起坐在床边,苏凉有些愧疚,但嘴角调皮地翘着说:“都怪我红颜祸水。”——“臭不要脸!”江渡渡又笑又气,狠狠掐了苏凉的脸一把,长叹道,“就是你这张破嘴啊!”苏凉坏笑着说:“我以为你喜欢的就是我的嘴……”话没说完便吻了过去,两人闭目吻了一阵,江渡渡突然轻轻一把推开苏凉,嫌弃地说:“别以为你用这一套就能搞定我!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跟我是没可能的,我陪你吃喝玩乐都可以,但是要我陪你动真感情,那你就想都别想了,我没有年轻小姑娘那种闲心!”苏凉无奈地点点头,反问:“那今晚还赶我走吗?”——“明天再赶你走!”江渡渡笑了一阵,才补充说,“明天赶你回去收拾东西!搬到这里来住!”
懒懒地在大床上睡了两天,苏凉终于被江渡渡强行拉出了门。
江渡渡开车带苏凉来到一家高级酒店,一路上就在对苏凉说:“想当摄影师,哪有那么容易?就算天赋再高,一没专业认证,二没业内名气,也是白费。唯一的出路就是办个人影展,办了影展就有圈里人认识你了——你还真就别不屑,圈里圈外的,就是这么庸俗。”
空荡的包房足以坐十人,江渡渡却告诉苏凉,他们要等的人只有一个,财神爷。不久,一个父辈年纪的中年男人准时地进门,体态丰盈,笑容满面,略凸的肚子冲破敞开的西装。江渡渡主动跟男人拥抱,男人礼貌地拍拍江渡渡的背,笑着说好久不见,又连忙跟站在一旁的苏凉握手,嘴里夸着一表人才。江渡渡生拉硬拽地请男人坐了上座,郑重地对苏凉介绍说:“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隋总,隋老板。”苏凉谦卑地点头说:“久闻大名,早听渡渡说您在北京做生意特别成功。”隋老板摆摆手,摇着头笑说:“你不用跟我太客气,我跟渡渡是老朋友了,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能帮的忙我一定帮!听说咱俩是老乡?”苏凉点头说是。“那咱们关系就更近一层了,谁也不用装!”隋老板大笑着说,“北京城里遍地都是装逼范儿——你们说是不是?开公司的钱都是借的,资产都是空的,出入大酒店蹭两顿饭,就敢装大老板;抄几篇破论文混个教授职称,上电视破马张飞地胡诌,就敢装大师;睡几个三流小演员,就敢装大导演——你们说操蛋不操蛋?这两年谁请饭局,我都不爱去了,一晚上基本没工夫吃菜,精力全他妈花在打假上了!”隋老板笑声爽朗,江渡渡紧跟着话说:“要不说我面子大呢,能请动您吃饭!”——“你啥时候才愿意来帮我做事啊?”江渡渡机灵地说:“您可别开玩笑啦!隋老板手底下高手如林、美女如云,还缺我这种好吃懒做的?不怕我把您公司吃黄了嘛!”
西元2009年3月,苏凉办了第一次个人影展,展列的作品大多是他拍下的北京和老家两座城市的都市记忆,其中受评价最高的一张,是大西菜行最后一间平房被推土机铲平的一瞬间,腾起灰黑色的雾,像泼墨画。
影展的场地是798艺术工厂中最出名的出租展厅之一,为期三天,租金具体花了多少,苏凉并不清楚,关于钱的一切都是江渡渡在跟隋老板谈,苏凉也不愿意问,明知道还不起的人情,不如不知道。影展结束后,果真有几家平面媒体公司和杂志社联系苏凉,希望找他去做摄影师,待遇从优。苏凉受宠若惊,一时挑花了眼,最终选择了一家并不知名的旅游杂志,看重的是提供给外拍摄影师公费出游的福利。
苏凉在北京终于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他住在江渡渡家,吃住都不用花费一分钱,攒下大部分的工资寄到郭医生手里,每个月还有机会去外地一两次,生活似乎已经走上正轨。
但他发现,江渡渡对待自己的态度在逐渐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