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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父子两人哭罢,议事堂内。
“我听苏一所说,你在山洞中,生死危机时领悟剑势,一击击杀狼兽,随后又接连灭杀数头狼兽,你现在对剑势领悟有多少。”
苏钰秋不解问道:什么叫剑势。
苏平南见其不解答道:所谓势便是对道的领悟,无论修习何等大道,势是道的门槛第一步,修习剑道领悟的势便为剑势,领悟了势意味着在此等大道有天赋,且只有领悟了势才有望明道。
苏钰秋若有所思沉吟一会儿开口道:那又如何展示对势的领悟呢?
苏平南:你且拿出剑来随意挥下,就以此假石试之。
苏钰秋闻言站起身来拔出腰间横胯半截柴刀向桌案上假石劈去,只见假石登时分为两半,切口平整,而支撑假石的桌案却无丝毫损伤。
“好,剑势收发自如,破其石而留其案,想不到你刚领悟剑势境,便已熟练掌握剑势用法,当真是剑道天才。饶是不能突破至灵武境,亦可成为老祖般人物也。”
苏钰秋挠了挠头,磨剑多年苏钰秋心境早已心如止水,听到夸奖辱骂之类的话自是不起过多波澜,但刚刚冰释前嫌的父亲夸赞着实令苏钰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要切记,此番出门仍回小院中居住,与我之关系人前仍要像从前一样,人前不可显露己长,尤其在老祖面前更不可轻易袒露剑势,以免遭遇祸事。此时正是苏家将欲变天之时,还有一件天大的事你须知,老祖将不久于人世。”
“什么,老祖将不久于人世。”苏钰秋闻言十分惊讶,若是老祖将故,那苏家不变天才要怪了。
苏平南:“老祖与妖将争斗伤了经脉,据他自己说法恐寿命不过三年了。掌门与三门的争斗在这期间会更加激烈,明面上会风平浪静,波涛汹涌处都在暗里。我们夹在中间也是坐立难安。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老大和老三都会来找我,两家都想争的苏家大权,可我们若是两边都不站则无论那边赢,我们都要死,若是选边站,也是冒生死之险。”
苏钰秋:“孩儿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合理,父亲听罢,若是无理不予睬之便是。”
苏平南听罢来了精神,“你我父子不必客套,有想法但说无妨。”
苏钰秋:“如果掌门三门必有一争,我二门夹在漩涡之中又无法独善其身,不如向老祖请辞交出二门掌管的所有家族权利,自清去城外苏家外庄处为家族看管土地,趋远避祸,坐看二虎相争,敌进我退。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苏钰秋说完看向苏平南。
苏平南听罢大喜过望说道:真是父子连心,我正欲如此行事,你便如此说道,哈哈哈,就如此行事。我明天就请示老祖,交出我们二门掌管的苏家二成坊市和三成店铺,执法堂本由我掌管我将其推脱出去,如此交出所有权利去苏家外庄看管土地,只是你被老祖传去这期间你如何存身。
苏钰秋:父亲尽管放心,你虽去外庄避祸,但二门势力犹存,虽然摆明了不与两家争斗,但两家亦不会得罪于你,这便等同把二门拱手推给对方,我料无论是大伯还是三叔都不会如此做,我一介废人他们对我不会有过多防备,只是父亲做事要趁早,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抢先面见老祖,若是迟疑他们来拉拢且就不好拒绝了。
苏长风深深地看了苏钰秋一眼,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少年已有如此心机,不知不觉间儿子已经长大了,自己这个父亲实在是愧疚。“钰秋,莫在说自己是废人,你可知你娘为什么要给你起钰秋这个名字,钰是宝物的意思,你在秋天降临我们这个家庭,实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物,这便是你名字的由来,你在爹娘眼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宝物。”
苏钰秋听罢身躯一震,刚哭过的眼圈又是一红,“娘。”
“你娘想的就是让你好好活着,平安的过一生,可在苏家你的身份也注定了你做不了普通的凡俗,你说得对我随后便立即向老祖说明,但你的处境着实令我担忧啊,我在苏家有几名暗卫身居要职,是我的死士绝不会出卖与你,此后都由你掌管。”说罢便拿出纸笔写下名单。
万丰楼掌柜钱铁柱、药材庄掌柜牛义谦、执法堂队长刘必中、老祖后堂童子丹心、苏平北贴身随从苏小二、苏平东府院门童李晓、功法堂执事张易伯……其中还有演武场执事李大有,苏钰秋看到这里不由得不更加震撼,原来李叔常常接济自己也是这个便宜老爹的命令,顿觉此前多误会这便宜老爹,也是,尽管是个废柴,他也仅我这一子,倒是我思想太过狭隘了。
只见苏平南一口气写下数十人的名字,上至老祖童子,下至各堂各店铺掌柜仆役各处都安插有人,苏钰秋不禁深深看了看这位便宜父亲,不显山不露水,苏家各处都有他安插的眼线,甚至连老祖那里的童子都是他的人,父亲想不想争夺苏家的大权可想而知,眼前这个不争不抢的苏家二爷才是深藏不漏的真正高人。
“孩儿已知晓父亲意图,请父亲放心便是。”苏钰秋拱手拜过苏平南,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已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