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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稍作镇定,再次走向通道,紧握着边缘,第二次向下望去。
眼前的景象令人难以置信。无数高耸入云的巨树延伸至天际,巨大的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枝丫上栖息着各式各样的鸟儿。克拉斯的目光努力向下探寻,但他始终看不到这片森林的底部,只有漂浮的云朵从他们身旁缓缓飘过,昭示着他们所处的惊人高度。
“你看不到地面,对吧?”玛法里翁站在他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是的,我看不到。”克拉斯回答,目光依然锁定在远方的云海中。
“我从未听说过有如此高大的树木,甚至连地面都无法看到!”
克拉斯皱眉思索,从模糊的记忆中提取出一段久远的传说:“这……这是吉哈尼尔,传说中的原初之树。它是所有有翅生物的栖息地,与凡人世界部分隔离,像是翡翠梦境中的一部分。吉哈尼尔被称为世界上最高的树,它的果实蕴含着世间所有树木的种子。”
玛法里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里……是半神阿维安的居所?”
“正是,”克拉斯点头,他的目光被远处一抹迅速靠近的白色影子吸引住了。“我想她已经来了。”
那道白色的身影飞速接近,随着它的靠近,体型迅速膨胀,化为一只庞大的猎鹰,其体型之巨大甚至比克拉斯和玛法里翁两人加起来还要大。巨鹰优雅地盘旋几圈,最终稳稳落在他们面前的树枝上。随着它的翅膀收拢,巨大的猎鹰逐渐变化,修长的羽翼化为纤细的手臂,雄壮的鹰躯变得更加优美,最终化身为一位拥有俊美面孔的女性,她的身姿如风般轻盈,身后拖曳着一袭白色羽毛织成的长袍。
她的双眼如夜空般深邃,充满智慧与神秘,目光直视着克拉斯与玛法里翁。她轻轻开口,声音如同风拂过树叶般柔和:“你们醒了,但你还需要更多的休息。”
克拉斯微微躬身,尽显尊敬:“感谢您的款待,尊敬的女士,但我已经恢复得足够,可以继续前行了。”
阿维安凝视着他,微微皱起眉头:“不要急于求成,龙法师。你刚从死亡边缘归来,还需要时间恢复。这里,是吉哈尼尔的庇护所,万物皆在此获得休憩。”
克拉斯虽不愿放弃行动的机会,但也感受到阿维安言语中的关切与力量,只好点头答应。随着她转身离开,他和玛法里翁对望一眼,心中隐约明白,在这棵古老的树下,他们的使命远未结束,而接下来的挑战,或许比他们所预想的更加艰难。
她微微侧着头,像一只好奇的小鸟,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轻声对着法师说道:“不要,不要……还太早,太早了。请坐下。”
克拉斯和马尔夫里昂环顾四周,注意到身后悄然出现了两张椅子,形状与周围的“鸟巢”风格如出一辙,仿佛它们是从这座自然奇迹中生长出来的。马尔夫里昂略显不安地等待着克拉斯的指示,见他点了点头后,二人双双落座。
“你是飞翔之母,鸟之女神,对吗?”克拉斯沉稳地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的敬意。
那位女神大眼睛如同洞察人心般,直直盯着克拉斯,片刻后,她轻柔地回答道:“我是阿维安娜,如果你指的正是这个名字。”她声音如同晨风般轻柔,却又透着一丝古老的力量。“我想,你或许是我的子民之一吧。”
克拉斯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中透着几分敬畏:“没错,尊敬的女士。我对天空的敬仰与日俱增。尽管我的灵魂属于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
阿维安娜露出了一个淡淡的、仿佛母亲般的温柔微笑:“阿莱克斯塔萨……亲爱的阿莱克斯塔萨。已经有好久没有与她交谈了,是时候修复我们之间的联系了。”
克拉斯沉默片刻,低声回应:“确实如此。”
他没有再继续劝说阿维安娜现下不适合拜访。他内心深知,尽管这位女神看似温和亲切,她对世界的现状必然了如指掌,尤其是在燃烧军团的威胁下,她和其他半神肯定正在密切关注着凡间的一切。
阿维安娜的目光从克拉斯移向马尔夫里昂,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脆的愉悦:“你……你是凯纳里亚的臣民,对吗?”
马尔夫里昂微微一颔首,礼貌地回答:“我是马尔夫里昂。”
阿维安娜听后,发出一声轻快的鸣叫,仿佛一只喜悦的歌鸟般:“当然,当然是你!凯纳里亚对你评价极高,年轻的德鲁伊。”
马尔夫里昂的脸颊微微泛红,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谢意。而克拉斯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切地问道,语言如火般从他口中迸出:“尊敬的女神……我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阿维安娜听罢,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色:“你们是自己选择来到这里的,当然,当然!”
克拉斯回忆起最后的记忆:当他们抵达传送门时,一只巨大的虫子正向他们袭来。他转头看向马尔夫里昂,试图从他那里寻求解释,然而夜精灵的神情同样困惑不解。
“您是说,是我决定把我们传送到这里的?”克拉斯声音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阿维安娜轻轻挥动着她那优雅的手臂,一只色彩斑斓的歌鸟随即从通道中飞了过来,轻盈地落在她的手掌上。她低声对小鸟呢喃了几句,那鸟儿则温顺地用头轻轻蹭着她的手背,表现出亲昵的姿态。
“只有那些心中真正渴望到达这里的人才能来到此地。”阿维安娜轻声说道,“当你们躺在树枝之间时,她发现了你们……周围还散落着那些巨大的、美味的虫肉。由此,我的孩子们将享受一场真正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