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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哥,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千万不要动他!你这……”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与急切。
旭哥摊了摊手,无奈地解释道:“老弟啊,你这可是错怪我了。那些伤可都是之前打的啊,这小子嘴太硬了,不管我们怎么逼问,他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凌轩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旭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和他单独谈谈?”
旭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他郑重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他。你看看他那眼神,充满了怨恨,简直就像要吃人一样。我们现在正在做大事,可千万不能优柔寡断、感情用事,你心里得有数,知道吗?”
“我知道了,旭哥。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王旭阴沉着脸,大手一挥,带着手下鱼贯而出,那杂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了许久才渐渐消散。房间里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罗湛和慢慢走过来的凌轩。
罗湛的目光如狼一般死死地盯着凌轩,他的心中被愤恨填满,在他看来,就是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让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化为泡影,那原本已经近在咫尺的二十万就这样从自己的指尖溜走了。
而现在,自己反倒落在了他的手里。罗湛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而压抑,死亡的气息似乎在慢慢笼罩着自己,在他看来,此刻自己恐怕已是九死一生,逃脱的希望十分渺茫。
凌轩缓缓走到罗湛的身旁,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他的动作轻柔,就像对待一个受伤的朋友一般。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洁白的纸巾,微微俯下身,细心地擦拭着罗湛那满是血污的脸。血污已经干涸,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和皮肤紧紧地黏在了一起,凌轩的动作越发轻柔了。
罗湛看着凌轩这一系列的举动,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这是他被抓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别整这一套,恶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凌轩的举动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凌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就像是一潭不起涟漪的静水,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你叫罗湛吧?”
罗湛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然而,话刚出口,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猛地提高了音量,大声地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去找我哥了?我告诉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这些事和我哥没有半毛钱关系,祸不及家人,这点道义你都不讲吗?”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情绪激动得仿佛要冲破牢笼,那凶狠的模样像是要扑上去和凌轩拼命。
凌轩微微眯起双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暴怒得如同一只受伤雄狮的罗湛,语气沉稳地问道:“好,你跟我讲道义,那我问你,我,和你有仇吗?”说话间,他动作轻柔地换了一张纸巾,因为刚刚那张早已被血污浸透,变得红透了。
罗湛梗着脖子,脑袋倔强地一甩,把脸别到了一边,不想再看凌轩,同时也不让凌轩继续擦拭他脸上的血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凌轩的眼眸深处似乎有光芒微微一闪,他的声音依然平缓,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讨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那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开罗湛身上捆绑着的绳子,仿佛已经对罗湛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罗湛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凌轩那正在解绳子的手,他的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以往面对那些对他严刑逼供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害怕过,那钻心的疼痛、那残酷的折磨,他都咬着牙挺了过来,眼神中始终透着一股倔强和不屈。
然而,此刻凌轩这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行为却让他的心底滋生出了恐惧的情绪。他的脑子里不停地猜测着凌轩的意图,可越是猜测就越觉得迷茫,他实在不知道凌轩到底要干什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每一秒钟都变得格外漫长,这种未知的感觉就像一片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他,让他的心跳不断加速,每一下都仿佛在撞击着他的胸膛,因为他深知,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凌轩微微垂下眼帘,手指灵活地将最后一个绳结解开,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走吧。”那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无奈,又似感慨。
罗湛却没有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轩,目光中带着怀疑和担忧,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是不是绑架了我哥?”刚才还愤怒异常的他,在听到凌轩要放自己走的话后,反而害怕凌轩是在使什么阴谋诡计,担心他对自己最在乎的大哥不利。此时的罗湛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刚刚的那股子凶狠劲儿全然不见了,整个人都有些蔫了,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了下来。
“他跟我说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提及你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骄傲,仿佛你就是他生命中最璀璨的星辰。他说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他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别无他求。哦,对了,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深受学生们的爱戴。”凌轩的话语悠悠地在空气中回荡。
罗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话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忽然间就痛哭流涕起来。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只见他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凌轩的面前,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哀求道:“我对不起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是恨就恨我一个人,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一定要放了我大哥,这些年他已经为了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我而遭受这样的磨难。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说着,罗湛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砰砰地磕起了响头,那声音响亮而又清脆,每一下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悔恨与绝望,额头很快就渗出了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