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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不在。
回来的路上,她特意喝了几盏桑荔酿,原想着倘若卫凛疑心她为何晚归,便推说是在松鹤楼饮了些酒,蒙混过去。
谁知他竟没回来,如此倒是省了一桩麻烦事。
瞧着夜色已深,卫凛身上有伤,他又不是个傻子,受了伤还要可劲折腾,想必今晚是不会再回来了。暗松一口气,草草洗漱过后,沈妙舟放心地滚进了软榻里。
她酒量本就极浅,寻常的酒沾上就醉,所以方才她只喝了点清淡的果酒,可即便如此,现下酒意也渐渐上头,躺下没多久,便晕乎乎地睡熟了。
熏香兽炉中青烟袅袅,室内一片阗寂,只有她清浅绵长的呼吸声。
夜色渐浓,有人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淡银色的月光斜斜透过窗格,洒在来人清俊的侧脸上。
是卫凛。
卫凛转过床前屏风,不疾不徐地走到榻边,缓缓挑开了床幔,垂眸看向帐中人。
灯火杳杳,床幔朦胧,少女睡得正熟,乌浓长发松松堆在泛着粉意的颈侧,柔嫩的胸口随呼吸微微起伏着,曲线玲珑。
卫凛的目光定了定。
他莫名觉得她这个样子很眼熟。
像一只在人面前摊开了柔软肚皮的小狸奴,和她巾帕上绣的那只一样,娇憨,天真,全无防备。
卫凛自嘲般地轻扯了下唇角,视线向下,落到她的手上。
似乎是耐不住热,她的两只手都放在了外面,手心向下,虚虚扣着被衾,手背细嫩莹白,干净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从手指的缝隙隐约看得见,指尖的那颗水泡已经破了,留下一圈淡淡的红印。
床榻微微一陷,卫凛撩袍在她身侧坐下,翻过她的手腕。
熟睡的人似乎有所感应,眉心轻蹙着,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卫凛没有理会,只漠然地看着那只摊开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