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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他生气了,陈洁老师的事让他没面子,应该想从她那里获得认同未果。她也确定宗跃对陈洁老师投入了好感,但好感可能来源于他对另一个人的回忆,不是和陈老师的相处。
越想越没办法画,但满露台的玫瑰又提示她不能偷懒,只能拿着铅笔,在巨大的画布上比划好位置,开始调色。
真画起来就顺畅了,选择色彩方案是创作中她最喜欢的部分,会在色轮上选择出一个组合,应用在两幅画上。
她喜欢法国花卉画家劳伦斯·埃梅里的作品,常常重现印象派和野兽派的风格,大量明媚但不饱和的颜色,提供足够的视觉休息,又在少数的区域提出亮色,将他们置于观看者眼前。
月季园中的花是白色,白在绘画中属于极端色彩,会给人紧张和刺激感,叶果希望能画出视觉和情绪都有表现力的作品,但不至于让人看久了头晕目眩,微妙的平衡感是她想要追求的。
在调色盘上调完颜色,她开始用大笔刷和刮板在画板上试色。每当想要画一幅不精确的画时,她会感觉一切都好像从水中浮现,于是又加入了一点点湛蓝,令底色看起来像轻柔的植被,或者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湖水。
画画拓开了思维的滞涩,她逐渐什么都不去想,只记得刮刀贴着色块向周遭拉伸,堆叠又覆盖,没有顾及形状,只是反复堆叠向远处推开,有时还即兴甩出颜料,感受一瞬间的冲撞感。
叶果感知到了色彩的关联,不只是创作,更是情绪和情感的承载,想画白小姐的花园,脑子里却偶尔闪现宗跃。
她没有停下,直到体力告急,又是凌晨三点。
叶果想了想,还是给宗跃发信息:我想大家会误解您,只因为您太忙,顾及不到别人。这是我的想法。
她觉得这能安抚他,但宗跃没回,这次凌晨三点没有回复。
叶果没有等到回信,爬被子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八点,她听到声音跑出房间。桌上放着早餐,宗跃果然来了,在露台上边看边打电话,看到叶果后挂了电话,走进来。
“我买了豆浆和油条。”他说。态度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三点的信息起了作用,他应该消气了。叶果想。
刷牙洗脸后,叶果坐在他对面吃早餐。
两个人吃得安静,直到宗跃开口谈画:“我看到了第一幅,你第二幅打算怎么画?我和 Rebecca 都很感兴趣。”
叶果还没有太构想,便实话实说。
“我们有个建议,看你能否做出对照组的感觉。我们在这一副上同时看到了油画和国画,刮刀你用了宋画的点苔法,另一幅你确实可以尝试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