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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利福尼亚成长的岁月中,我还学到了其他东西。如果有人貌似死了,你可以把一面镜子放在那人的嘴巴和鼻子前面,这样就能确定是否已经断气。如果没有呼出来的湿气,那么这个人已经死了。这是我母亲教我的。但约翰去世那晚我忘记了。他还有呼吸吗?当时接线员问我。快来,我说。
2003年12月30日。
我们在贝斯·以色列北院六楼的重症监护中心探望了金塔娜。
我们记下了呼吸机的数字。
我们握住她那双肿胀的手。
我们仍不知道病情会如何发展,重症监护中心的一个医生说。
我们回到家里。重症监护中心七点换夜班,换班之后才会重新开放,所以当时肯定已经过八点了。
我们讨论晚饭在外面还是回家吃。
我说我来生一堆火,我们可以回家吃。
我不记得我们想吃的是什么了。我只记得从纽约医院回家之后,我把餐盘上和厨房里的食物统统都倒掉了。
你坐下来吃晚饭,而你所熟知的生活已经结束。
在一次心跳的瞬间。
或毋宁说是在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
过去几个月来,我花了很多时间,试图回想起事故那晚前后发生的事情的准确次序,然而徒劳无功,于是我只好将之重建。"在2003年12月18日星期四到2003年12月22日星期一之间的某个时刻,"重建就这么开始了,"金塔娜抱怨说"感觉很糟糕",那是流感的征兆,不过她当时患了链球菌性咽炎"。我当时不只找过贝斯·以色列北院的医生,还找过纽约其他医院、其他城市的医院的医生;依靠他们的电话号码和姓名,这次重建得以继续。事情的核心是这样的:12月22日星期一那天,她发烧至华氏103度,住进了贝斯·以色列北院的急诊室。当时这家医院声望很好,它的急诊人数在曼哈顿的上东区是最少的。诊断结果是金塔娜得了流感。医生吩咐她躺在床上,吃些流食。没有给她做X光扫描。12月23日到24日之间,她的体温在华氏102到103度之间波动。她病得太重了,无法出来吃平安夜的晚饭。她和杰里取消了去马萨诸塞州陪他的家人度过平安夜及随后几天的计划。
圣诞节那天是星期四,她在早上打电话来,说她呼吸困难。她的呼吸听起来急促而费力。杰里带她回到贝斯·以色列北院的急诊室,在那儿做了X光扫描,查出她右肺的肺叶下端已经感染了细菌,严重化脓。她的脉搏加快,高达每分钟150次以上。她当时脱水非常严重。她的白血球检测量几乎为零。她被注射了氯羟安定和杜冷丁。医生在急诊室中告诉杰里,她的肺炎"是一种五度肺炎,最严重的是十度。我们通常叫它"能行走的肺炎"。"他们还说"一点都不严重"(当时这可能是我想听到的话),但他们还是决定让她住进六楼的重症监护中心,以便监测病情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