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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晏在舒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看回去,“就事论事,别跟我扯别的,一件错事,你讲那么冠冕堂皇干嘛,相反,做一件正确的事情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因为这就是事实!因为这世道他妈的就不是非黑即白!”
裴庭一拍桌子。
“拍卖会你也在,晚宴那就是海市今时今日的生态缩影了。别说笠恒药业不让你播,孟介朴也不会让你播,因为它不利于海市医疗体系的舆论走向,具有煽动嫌疑,容易被个别激进人士利用,对整个医疗环境都不好,奥新也不会让你播,因为你片子里指名道姓的笠恒药业,是他们生物医学研究部的下游供应商!供应商就他妈的坐在桌上!”
说得太重,裴庭又不忍心,觉得自个儿跟个夹心饼干一样,两头不讨好,摆手让她赶紧走。
“不信是不是,去问问你男朋友。”
“哦,不对。”
“前男友。”
***
“孟非石的家族基金在笠恒药业的持股量,仅次于李笠。都说他俩是老战友,过命的交情,当年海市经济崩盘,李笠也出了一把力的。”
“这事儿要真的捅出来,笠恒高层是什么态度,奥新是什么态度,你前男友于情于理都会知道。”
车内安安静静,晏在舒一下下转着手机,裴庭的话还在脑子里打转,屏幕时不时地亮起来,转了三四分钟,突然划开屏幕,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号码。
越输,手指动作就越顺滑,就像弹琴拨弦一样,肌肉记忆先于脑子背叛了意志,绿色拨通键毫无征兆地点下去,进入通话界面,晏在舒呼吸缓慢。
“嘟——嘟——”
一把挂断。
手机丢到副驾驶,打火踩油门,头也不回地开出了停车场。
不是不知道裴庭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让她没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整件事就是误打误撞,这整个圈子对晏在舒来说也都过于复杂,最好的方式就是交给上一辈处理。
而上一辈的处理,就是置换利益关系。
没人会追究桉县那座废弃药厂怎么回事,是违规排放导致水源、土壤或者空气污染,还是不当用药让十几名儿童药毒性致聋,负责人是不是能受到相应处罚,那十几名儿童及其家庭是不是能得到应有补偿,他们的后半辈子谁来负责,以及,笠恒这样的作派下,未来会不会还有更多更严重的纰漏产生。
只有晏在舒一遍遍看录像里的画面,一帧帧切,一幕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