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直播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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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穿过楼道的窗户落在地上，明亮的月华驱散了楼道里的黑暗，随着房门轻轻合上，顾姐上扬的唇角慢慢消失，姜绾清楚的看见女人眼里的自责和悲伤。

顾姐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在开口，楼道陷入短暂的寂静，姜绾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现在顾姐仿佛一座随时都会破碎的冰雕，让人难免担忧。

“……其实，小鹤……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姐的话让姜绾一时间愣住，她没有想到顾姐会和她说这些事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对顾姐来说一定是一段悲伤的回忆，现在开口无疑就是撕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姜绾抿了抿唇，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安静的楼道里响起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顾姐嗓音滞涩仿佛压抑着什么：“…小绾，你知道吗？距离他上一次说话已经过去了三年……”

姜绾愣在原地，嘴唇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顾姐抹掉眼角的泪花，仰头盯着窗外的月亮，这才缓缓开口：“小鹤六岁那年，我和他爸爸离婚，一个人带着他，生活虽然艰辛，但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小鹤因为出生的时候缺氧，所以反应回比正常小孩慢一些，只是随着长大，这种迟钝感也在慢慢减弱，小鹤从小就很懂事，他很乖，大概是知道我很辛苦，所以学习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我费心，生活也算是平淡舒心……直到上了高中……”

说着，顾姐声音顿住，姜绾听到身旁的女人长吁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嗓音比起之前更加低哑：“那个时候，我想着小鹤上了高中也算是稳定下来了，为了能多赚点钱，我开始了加班，也是在那段时间，我发现小鹤开始变的沉默寡言……”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工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还以为是他到了青春期…..直到两个月后，我接到他们班主任的电话，说小校外聚众打架…现在正在派出所...”

顾姐深吸口气：“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天都要踏了，当我浑浑噩噩赶到警察局，看到的就是满身是伤的小鹤，我险些当时晕厥过去……打架的事情因为是在监控死角，加上都是学生最后都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件事情结束这件事情就算是翻篇，却没想到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没过多久，我再次接到了小鹤班主任的电话，电话里老师声音很是严肃，说出的话却让我心神俱震…”

顾姐深吸口气：“他说，他说，小鹤在教室用凳子砸伤了一个学生，现在那个学生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说到着，女人声音带上了哽咽，顾姐匀了口气：“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不知道为什么小鹤会变成这个样子，等我赶到学校去的时候，我看着呆呆站在哪的小鹤觉得很陌生，他整个人变的阴沉，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小鹤好像有些不对劲…..”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学校的几个学生察觉到小鹤的不同，从开始的逗弄慢慢演变成了霸凌，而警察局的那次就是小鹤的反击，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注意，才变成现在这样……”

说到最后，女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早点注意到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女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这么多年过去，午夜梦回时，过去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现，让她每次想起都无法释怀。

如果当时注意一点，当时更用心一点，这件事情时不时就不会发生。

姜绾看着身旁的顾姐，她好像从来没有从过去走出来，一直都背负着对小鹤的自责走到现在，所以她在小鹤的事情上如此上心，几乎亲力亲为，哪怕再累也不会松懈，她大概是害怕，害怕还会发生像过去一样的事情。

“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带着小鹤离开了S市搬到了这里，也因为那件事情，小鹤不喜欢和人接触，总说他们身上很丑很脏，让他想吐，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和他之前被霸凌的经历有关，所以，现在除了医院，我一般都不会带小鹤出门，担心他情况恶化……”

顾姐抬眸对上身旁少女黑润的眼睛，月光下少女的眼神带着丝心疼，似乎汇聚着千言万语，和他眼眸对上，像是带着人心的魔力，让她沉郁的心情稍稍松快了些。

顾姐忙整理了下情绪，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嗓音带着点歉意：“不好意思啊，本来就耽搁你这么长时间，还拉着你讲了半天……”

“没关系，顾姐，以后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会在我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