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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太多话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比起在空中飞散的话,我更想用文字刻下烙印,但因为人们总是邀请我讲点什么,当然后来我也认同也许发出声音就是我的作用……因为发声的女性总是被讨厌,那就由反正已经被讨厌的我来说好了,我有这样的想法。珍惜自己的人们知道如何慎重选择曝光的场合,但总应该有人讲出我这一代女性的故事。有时我会怀疑脱离了正轨的我是否有发言权,但有些路只有脱离正轨才能看得到,所以我一直说了下去。但是,人说出的话是种没有一贯性的东西,有前后不一致的时候,根据当时的心情不同,有时候激动,有时候低落,因此也后知后觉地后悔,是不是应该保持清高,沉默少言。
总之,我现在决定不再说话了。请把发言的机会让给年轻人吧。反正我已经说完了对这世界所有的话,以后的世界也不再是我的世界,我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虽然能预想到我之后的人们会被针对、陷入争论、不停地被误会,心中难免有些难过,但能发声的人一定要发声。只要不是太散漫的人都可以做到。我好像说了很多对的话,也说了不少错的话,我停下的话,之后的人也会有时对有时错地继续发出声音吧。
现在,我剩下的话要和真正有意义的人来说。所以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不要再邀请我了。今天我是来告别的。
——《与名士的晚餐》(2005年)
去美术馆看那幅画的日子是回国当天。回国的班机在晚上,中午退房之后,大家决定一起去看那幅画。完成了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怪异的祭祀,第二天去看那幅画也许反而是个正确的顺序。一行人各自以不同的速度和路线欣赏完其他作品以后,沿着看不见的指引相聚在了诗善的肖像画——《我的小小的夏威夷乳头》前面。
看上去像用纯棉油画布创作的,不知是谁装裱的。画上赤裸的诗善比实际的皮肤略黑一些,也许是她刚从夏威夷来到杜塞尔多夫的时候,又或者是为了强调她的异域色彩,也有可能是马蒂亚斯要求她做出慵懒的表情。画中年轻的诗善露出家人们都非常熟悉的神情。一张瘦弱的面孔在想着别的事情:期盼着另一种生活的神情,计划着自己的人生的神情,即使一无所有、人生以悲剧开头也必定要实现什么才罢休的神情。她的下巴倚在绿色的毛围巾上,眼睛里畅想的是未来的逃离。
“不得不说这画捕捉到了妈妈的某种本质。”
“他都不知道自己捕捉到了什么,可恶的家伙。”
“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烂人……但怎么能给画起个那样的名字呢?怎么能把人看作一对乳头呢?”
一行人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