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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我们长眼睛了!”朱姨打断她,扭脸去屋外取水洗漱了。
蓝盼晓拿过明宝盈的手腕看,见那齿痕颇深,明宝盈却将衣袖一扯,强笑道:“没事的。”
对于林姨,蓝盼晓是很同情的,但也盼着她振作。
她一味颓唐也就罢了,今儿还伤了明宝盈,这就有些不好了。
这屋谁不是失了亲人,说得亲热一些,大家全是骨肉至亲;说得冷淡一点,女儿们都失了父亲,明宝清失了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明宝盈失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现在连生母也要失去了。
正当蓝盼晓想说什么的时候,屋外有人声传来。
明宝清在门口还未进来就返身出去,见到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正站在石阶上往内院张望。
她背着的包袱很大,衬得她愈发皱缩矮小。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明宝清问。
老妇人生得一张不大讨喜的严肃面孔,眉间竖纹很深,唇角下撇,看起来愁苦忧郁且不好相与。
“你们这,有个在外头嚷嚷着自己会读书识字的丫头不?”
明宝清琢磨不清她的来意,含糊道:“我们家的姊妹各个断文识字。”
老妇人扫了她两眼,又问:“口气还真不小,那信会写吗?”
“自然会。”明宝清说着,蓝盼晓也走了出来。
老妇人睇了她一眼,干巴巴地道:“文先生一季给我写上三四封,我儿回了信,他也替我念,我等地里菜瓜熟的时候,年末杀鸡宰猪,都会分些给他。”
这老妇人自顾自地说着,叫明宝清和蓝盼晓面面相觑。
这时,老妇人忽得瞧见了坐在堂屋里透气出神的老苗姨,她似乎没想到她们还拖着一个老妪,愣了一下,不大情愿地道:“我知道自己与你们不相熟,你们若替我办上这些事,怎么收钱?”
还没等她们答话,老妇人又说:“驿差三两月才来一趟,我等不及,你们还得替我去驿馆送信取信。”
老妇人身上的衣饰看着并不寒酸,但也论不上贵重,明宝清揣测她即便要付润笔费,也不会有多少。
“您儿子是在何处高就呀?”蓝盼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