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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小时候,梦玲刚创办之际,姚梦玲要跟人谈业务,免不了要上酒桌——广东其实是个没什么酒桌文化的地方,但业务终究是业务。
那时候她还没有司机和保姆,喝醉了之后,公司里的人都是打电话给权西森。他便沉默着去接她回家,有时候她只是走不稳路而已,有时候却陷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污浊,狼狈不堪。
他难堪过吗?
当然。
只不过现在他知道了,人有时候喝醉、呕吐,不一定是因为身体不好,还不要命地犯傻,也有可能只是没喝对酒。
世纪初,假洋酒、劣质白酒和勾兑葡萄酒到处都是,佛山这种地方也不太讲究,一天到晚在那里瞎胡来,什么啤酒白酒红酒兑着喝,雪碧加威士忌,人头马配鱼生……
姚总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吐的呢?
是权成飞创办了红泥之后。
他会时不时寄来几箱葡萄酒,姚梦玲则哼着歌拆着箱子,打开一瓶,倒一杯,尝一口,然后皱着一张脸道:“哇!这什么啊?也太难喝了吧?”
——它们当然没有那些葡萄汁勾兑出来的假葡萄酒好喝,因为葡萄品种或技术处理的缘故,早期红泥的葡萄酒都是又酸又涩,口感也非常糟糕,没有任何优点。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
可是。
他应该永远也搞不明白权成飞和姚梦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觉得,他这个悠闲的富二代的日子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诚如姚总所说,上一代人的使命已经达成,如今,轮到他们这一代人来接班了。
整个五月,他都在忙着接替姚梦玲,适应大企业的工作,同时还要顾着红泥那边。
生活忽然以一种更具象的面貌在他面前展开,什么爱马仕奔驰晚风雪夜都成了不切实际的东西,毕竟如果他不好好工作的话,之后还要再裁掉一批人。
而这一次,得由他亲自签字才行。
他做不到的。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姚总。
姚总毕竟是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