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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马丁先生！”她抗议道。她被他的残忍无情刺激得开口说话了。
“你以为我在诺森伯兰郡！”罗丝大笑起来，亲吻了她，“可是为什么呢？我说过十八日回来的。”
“我要是你的话，克罗斯比，”马丁说，“我就让它少吃东西，每天早上带它到公园里快跑一圈。”克罗斯比张大了嘴。
“可今天不是十一日吗？”埃莉诺说。
“我也总是这么说。”埃莉诺说。
“你只晚了一周，内尔。”马丁说。
克罗斯比咧嘴笑了。他们对她说话总是用第三人称，因为她总是不回答，光是咧嘴笑。狗儿朝她刚放下的食物猛嗅着。“克罗斯比让那家伙长太多肉了。”马丁指着狗说。
“那我写的信日期全错了！”埃莉诺惊呼道。她担心地扫了一眼书桌。那只海象，背上的毛刷有一块已经秃了，现在已经不在那儿了。
“克罗斯比，”埃莉诺还在用发卡戳着炉芯，“她不喜欢新发明。克罗斯比不敢坐地铁，对吧，克罗斯比？”
“喝茶吗，罗丝？”她问。
“埃莉诺小姐该买个新茶壶了。”马丁指着旧黄铜茶壶说。茶壶上镌刻着浅浅的玫瑰花图案，他过去总是不喜欢这图案。
“不，我只想洗个澡。”罗丝说。她摘下帽子，用手指梳着头发。
“我是说——”埃莉诺接着说，可她又不能说她本来想说的话，克罗斯比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你看起来很漂亮。”埃莉诺说，心想，她真是很漂亮。只是在下巴上有块擦伤。
“当我和他们一起在意大利的时候——”她大声说。这时门开了，克罗斯比端着吃的东西进来了。她没关门，一只狗从她背后挤了进来。
“一个真正的美人，对吧？”马丁取笑她。
他为什么这么说？埃莉诺心想。
罗丝像匹马一样猛地一仰头。他们总是斗嘴，埃莉诺想——马丁和罗丝。罗丝很漂亮，但她希望她能穿得更好一些。她穿了一件绿色的长毛外套，下面是带皮扣的裙子，背了个亮闪闪的包。她一直在北部开会。
“我们不能靠说谎来拯救灵魂。”他突然说。
“我想洗个澡。”罗丝说，“我脏死了。这些是什么？”她说，指着桌上的剪报。“哦，迪格比叔叔。”她随口说道，推开了剪报。他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剪报都已经发黄卷边了。
他注意到她还在用那个漂亮的旧银茶罐，盖子是滑动的。他看着她有条不紊地舀着茶叶——一、二、三、四。他沉默着。
“马丁说房子都卖掉了。”埃莉诺说。
她停下了，手伸向茶罐去舀茶叶。“一、二、三、四。”她数着。
“是吗？”她淡然地说。她掰下一块蛋糕，开始吃起来。“影响我的晚餐了，”她说，“可我没时间吃午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