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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话里,海伦想到蕾切尔定会将心里想的说出来的,这或也会对她有帮助。
“她人特别好,不过这人的脑子大概只有顶针那么大,”海伦继续道。“我从没听过那么多瞎话!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说着鱼还有希腊字母表——别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听——满嘴都在讲些怎么带孩子的白痴理论——我到情愿跟他说话。不管如何,虽然他浮夸,不过至少他能明白跟讲他的话。”
“没有,”她直率地说。
理查德与克拉丽莎身上的璀璨光环不知不觉地暗淡了一些。他们毕竟也没有那么好,一个成熟的人早在之前就看在眼里了。
“所以都没有人想要娶你喽?”
“要想知道人是什么样子的真是难,”蕾切尔说道。海伦欣喜地发现她说起话来愈发自然了。“我猜我是被戏弄了。”
“佩珀先生。”蕾切尔讽刺地回道。
在海伦看来,这一点几乎无疑,不过她还是忍住不提,大声说道:
“你认识的男人不多吧?”她问道。
“一个人需要做些尝试。”
海伦快要忍不住大声说出她对这个男人的看法了:他把自己的女儿养到二十四岁,可她几乎不知道男人渴求女人这档事,还被一个吻给吓坏了。她切实地担心起蕾切尔,她正令自己陷入无比可笑的境地。
“之前他们是挺不错的,”蕾切尔说。“他们相当有趣。”她试着回想起那个世界的画面,生动如理查德先前告诉她的那样,如同神经组织般的下水道,如患病皮肤疮口般的破房子。她回想起他的口号——团结——想象力,再次看见了她杯壁上碰起的泡泡,这时的他正在谈论金丝雀与姐妹、童年和他父亲,她小小的世界神奇地被放大了。
“《考珀书信》——那类东西。父亲还有姑妈拿来给我的。”
“然而不是所有人在你眼里是一样有趣的,对吧?”安布罗斯太太问。
“你看过书吗?”海伦试探性地问道。
蕾切尔解释道,大多数人迄今为止于她而言只是符号;但当他们和她说起话来时,他们就不再是符号了,而是变成——“我能一直听他们讲下去!”她高声说。随后她一跃而起,跑下了楼,在消失了一分钟后带着本厚厚的红皮书回来了。
“不,”蕾切尔说,突然直直地弹起,“我不会那么做。我会整日整夜地想,直到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名人录》”她说道,将书本摊在海伦膝上,翻动起书页。“这本书里能看到人们短暂的一生——比如说:‘罗兰·比尔爵士;1852年出生;父母来自莫法特;在拉格比上学;初入皇家工程师部队;1878年与T. 菲什威克之女结婚;1884-85年在贝专纳兰远征军服役(荣获嘉奖)。所属俱乐部:联合军,海军军事俱乐部。兴趣爱好:狂热的冰壶爱好者。’”
“噢,好吧,”她说,“他真是个蠢货,如果换做是我,我就不会再想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