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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梦麟这时根本无心去听徐仵作的唠叨,只想知道罗疏有没有事:“那罗都头她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我只是被火烤得发烫而已。”罗疏摇摇头,躲开了齐梦麟的手,若有所思道,“我可能只是有点累……”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送些中暑药。这鬼天气,不眠不休地从早忙到晚,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徐仵作一边扬手打开扑到他脸上的蝗虫,一边抱怨道,“这蝗虫老子从来都是偷偷炒了做下酒菜的,这辈子少说也吃了几百斤,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什么天谴,也就老陈那种笨蛋才会信,放羊放得人都傻了。”
“累就回去休息,这么卖命做什么?你傻啊?”齐梦麟火冒三丈地训斥她。
“怎么?有人病了?是谁病了?”齐梦麟急忙问,暗自祈祷得病的人可千万别是罗疏。
罗疏再次摇摇头,回身望着不远处那座四面通风的凉棚,知道韩慕之还在那里,于是气息散乱却无比倔强地坚持道:“等忙完了再回去。”
“他们都在地里除蝗呢,我这不就是赶着给他们送药去的嘛!”徐仵作一路走一路说。
“你什么时候能忙完?”齐梦麟不抱希望地问,顺着她的目光望见了远处闪动着烛火的凉棚,根本没指望她能回答自己。
齐梦麟一听这话赶紧跟在徐仵作屁股后面,急吼吼地追问道:“韩知县去哪儿了?罗都头在不在县衙里?”
都已经累到了这步田地,还要玩什么心有灵犀吗?!
“嗬,我还没嫌你膻,你倒嫌我臭了!”徐仵作没工夫与他斗嘴,背着药箱就要赶路,“韩大人这几天都不会回县衙,你等了也是白等!”
一瞬间他不明白紧揪在自己心口的疼痛从何而来,所以理所当然地将之归结为怒气,又任由那怒气像火种一样越烧越旺,恨不能将眼前这个顽固的女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你这臭老徐,吃了我的羊,吐完骨头就不说人话。我怎么添乱了?我是来找县老爷说理的。”陈老爹理直气壮地反驳。
她果然从来都和自己不对盘!
就在说话间,县衙里的徐仵作背着药箱从侧门里出来,一看见陈老爹和他浩浩荡荡的羊群,顿时没好气地数落起他来:“老陈,不是我说你,你这时候到县衙来添什么乱?”
既然不对盘,他干嘛还要在乎她的死活?这除了犯贱根本没有别的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