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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书听公子将自己的心上人挂在嘴边,脸红得好似熟虾,赶紧岔开话题道:“那个韩大人是朝廷命官,公子您打算让他吃什么苦头呀?他要是一状告到老爷那里,公子您又要挨骂了……”
“这算什么义气?”这时齐梦麟却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用筷子敲着酒杯反驳道,“他要当真义气,当初就别勾搭别人老婆!既然勾搭了,就是心中爱她;既然心中爱她,那管她是好是歹呢,只管自己爱着就是咯!如果不爱了,径自丢开手,爱哪儿哪儿去,哪有替人丈夫管教老婆的道理?何况还一刀把人杀了,只怕那林氏在他眼里,命比狗还贱。”
“去你的,少触我霉头,”齐梦麟翻了一记白眼,兀自冥思苦想坏主意,一肚子坏水翻腾了半天,忽而奸笑道,“有了,我先拿那个娘娘腔开刀!”……
“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狗头铡,”韩慕之驳回齐梦麟荒唐的提议,在知悉李逢春杀人动机之后,不免也议论道,“想不到那个李逢春竟是慷他人之慨,替林雄打抱不平,倒有几分浪子义气。只是因此杀人也未免太过,到底死罪难逃。”
转眼到了翌日上午,齐梦麟特意起了个大早,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只药瓶,又将《金-瓶-梅》中最火辣的一卷塞进袖中,带着连书跑出了寅宾馆。
齐梦麟生平不学无术,最爱听各种新鲜刺激的奇闻异事,当下全神贯注地听完了林氏命案,不禁无限唏嘘道:“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那李逢春真是该死,韩大人你赶紧狗头铡伺候,也一刀剁了他!”
齐梦麟花十个大钱买通了一个门子,将情报打听齐备,便和连书一路鬼鬼祟祟地摸到三班院。此时壮班院的厢房里,值夜的更夫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齐梦麟猫着腰钻进屋中,蹑手蹑脚地从他床头摘下打更的铜锣,又悄悄退出门去,一路都在龇着牙无声地窃笑。
韩慕之见齐梦麟满脸好奇,便让罗疏趁着吃酒的人还没到齐,将命案始末说了一遍,权作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