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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孩在汽车里捣乱。那也常常发生。”
“嗯哼。”路易莎说。
“你在这里几年了?”
“有趣的是,他们会在那边拍电影,我就在这边看着,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我在这儿。这就像……”他把手指交叉成网状,演示了现实生活以及与之并行的地上或地下幻想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我看得很开心。”
“三年。”
“我会记住的。”
路易莎正想问他多长时间轮班一次,但又决定还是不要知道了。道格拉斯全年无休地独自在这里待了三年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了。
“我们这儿有时也会来电影摄制组。这里是个炸汽车的好地方。”
瑞弗正看着那面监控器之墙,以及它们显示出的那些死气沉沉的场景。他指了指那个显示库存板条箱及盒装文件的屏幕问:“那是上个月运来的东西吗?”
“别担心,”路易莎对他说,“他们不是问题。”
道格拉斯不情愿地将目光从路易莎身上移过来:“对,花了他们两天时间。”
“对,听起来像他们。就是,当然了,嗯,我们这边有很多流浪汉。但这些家伙不一样。”
“那一定很令人兴奋吧,”路易莎说,“我是说,相较于……”
“一个五十多岁,灰白头发,体格健壮?另一个剃了光头?”
完全无事发生——这是她本想表达的意思,但道格拉斯表示不敢苟同。
“一直在那些楼之间四处转悠的。”
“哦,那总是令人兴奋的。没人知道我在这儿。”
“哪两个人?”瑞弗问。
最后这句他是悄声说的,仿佛他这个角色的诡异性也延伸到了所有关于它的讨论里。
道格拉斯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下意识地模仿着路易莎让自己凉快下来的手法。“那,呃,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和更早到这儿的那两个人有关吗?”
“但电话响的时候真的很酷,”他承认,“我以为那件事真的发生了。”
路易莎的钥匙环也是,但她还没同它组建起一个俱乐部。
“……发生了?”
“它是语音响应的。”
“对,我是说,这个地方被设计成一座避难设施。我以为也许……出事了。”
“你给自己的电脑起了个名字。”路易莎说,毫不拐弯抹角。
他指的是一个脏弹或一次有毒喷溅;也就是某种迫使城市居民躲入地下的东西。或至少,一些拥有的安全许可等级足以使其进入避难设施权限的人。
“我和马克斯,”道格拉斯有点脸红,“我这么称呼我的电脑。”
“但结果是虚惊一场。”
“我们?”路易莎说。
“那一定让你非常失望。”
“除了每周一次的例行巡视。我的老板会过来转一圈,确保一切符合要求。”他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上唇,检查着自己小胡子的长势,“其余时候,我们就单独待着了。”
“对,咳,倒霉事就是会发生的。”
“一个都没有。”瑞弗说。
瑞弗说:“它们离这儿有多远?”
“唔,通常……也是一个都没有。”
“他们运来的东西?在那条通道的另一头。”他指着房间对面的一对双开门,“你需要把其中一些拿走吗?”
“那么通常呢?”瑞弗问。
“差不多吧。”
“一个都没有。”
“行,好吧。我猜你们是得到许可了。”
“现在。”
“哦,还有一件事,”路易莎说,“你之前发现的那两个人?在地上的?他们也会加入我们。”
“呃……现在?还是通常?”
“他们是和你们一起的?”
“真好。这里还有多少人和你在一起,道格拉斯?”
“是的。”瑞弗说。
“……嗯,对,我想是吧。”
“没问题。你们只要出示一下他们的通行证,我就让他们进来。”
“那就好,道格拉斯,”路易莎放开自己的衬衫,又用一只手梳梳头发,“那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一伙的了,不是吗?”
“对,你看,这里我们就要破例了。”路易莎解释道。
瑞弗看起来好像对这里的冷气有点过敏:他把食指和拇指放在鼻子上,一直使劲捏着。
道格拉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等着他们抛出笑话里的包袱。
道格拉斯清了清喉咙。“呃,我是说,我想是吧。”
“没关系的,道格拉斯,”瑞弗向他保证,“我们来自斯劳部门。”
“那当然了,”路易莎开口了,但她如此流畅地接着说了出下一句,让瑞弗警告的眼神变得无的放矢,“你掌管这处设施,你有很多……设备,你不可能没有经过严格的评估就到这里来。”她又拉了拉衬衫,使更多空气进入衣服内流通,“但是我们也被工作折腾得够呛,道格拉斯,因此我们才能胜任那些严峻的任务。你懂的,那些完完全全硬核的行动……明白我的意思吗,道格拉斯?”
傍晚现在变得漫长了,但毕竟仍有尽头;阴影爬过那些废弃建筑物之间疤痕斑驳、尽显寒酸的水泥地,而隆隆驶过的火车越来越像一个个装着光的盒子,天色越黑,它们的轮廓就越鲜明。五分钟前,那两名军人已经跟随斯劳部门的两个人进入工厂,而尼克·达菲手中的手机现在成了一枚手榴弹。英格丽德女爵的来电(“计划有变”)为它安装了引信,而他于其后打出的那几通电话,则为引爆炸弹启动了计时器。
“我经过审核了。”道格拉斯说。
他打给了少数几个他信得过的“看门狗”:就是那些懂得现实世界是如何运转的、懂得有时你不得不在行动上系个黑丝带而不要问尴尬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