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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弗问马库斯:“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把手伸进抽屉,然后向他扔过来一包东西。“试试这个。药效更强。”
“怎么了?”
“我有些阿司匹林。想要吗?”
“你看起来……很恼火。”
过了一会儿,路易莎说:“有止疼药吗?”
“‘恼火’?这是哪儿,霍格沃茨吗?”
他也不太确定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感觉已经尽可能接近了。
“那就说,生气。”
“反正,”他最后说,“我并不是在鼓励他。要说起来,正好相反吧。”
“我很好。”
她终于移动了目光,并让他忍受了足足十五秒的静默。
“这个其实还挺好吃的。”雪莉说,或其他人猜她是这么说的。她的嘴里塞得太满了,实在听不真切。
“我和他谈话,聊关于这里。”这里指的是斯劳屋,他俩都清楚,“关于待在这里是怎样的,日复一日……关于我们之前的处境和现在结局间的差距。”他让那句话盘桓了片刻,她没做回应。他就说:“我怀疑他是听不到我的话的。但是如果他能听到,就会明白了。我是说,天哪。你认为这就算糟了?他甚至朝窗外看一眼都不行。”
“好的,”瑞弗对马库斯说,“因为你今晚大概得进入状态。”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相信我,卡特怀特。我只要有机会对什么人开枪,就会进入状态。”
“不是……对,好吧。那不是理由。”
“很高兴知道这些。”
此时此刻,他其实可以走开了,他心想;回到自己房间的安全地带。他可以放松地坐进椅子,吃点阿司匹林,期待它们能在他被指派去做什么费体力的事之前,先把他的褶皱熨平。然而他不能这样做,当她始终拒绝朝他看时,他不能一走了之。他一直觉得路易莎这个人很难相处,意思是她不接受废话。于是他意识到,如此一来,他就不该对她胡言乱语。
“对谁都行。”
“你那是在抖包袱,不是一个理由。”
“我觉得他们在里面放了红辣椒还是什么东西。”
瑞弗说:“那些我都知道。你觉得我不知道吗?他是个背后捅刀子的浑蛋,毫无疑问。有时我也在想,我去那儿是不是只为看看他死了没有。”
“天哪,”路易莎说,“谁也没说过要开枪。我们是光荣的陪同小队。就是这样。”
说到结尾那个词时,她的声音颤抖了。
“为一帮抓走凯瑟琳的人服务。”瑞弗说。
她说:“你沦落到斯劳部门正是拜他所赐。更重要的是,他也是导致去年那场混乱的原因。还有发生在明身上的事。而你还会带花给他?”
“正是。在我们知道她安全了之前,谁也不能对任何人开枪。”
他没回答。
“我差点叫你给我带个金枪鱼的,但现在我觉得幸亏刚才没说。鸡肉绝对是我的最爱。”
“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去了。”何说。
“……对。”
“我觉得你说得对。”瑞弗说着,把他推进了那扇半开着的门。
“但是你去了。”
何一个马趴摔在了地毯上。
瑞弗说:“我不确定可以称之为探望。不是得他自己可以意识到访客,才能算探望吗?”
兰姆没睁眼,只是说:“你们晚了十分钟。”
“关于你探望韦布。在医院里。”
“五分钟。”何说。
“很可能不是吧。你指哪部分?”
兰姆指着他书架上的钟。
“兰姆说的是真的吗?”
“那个快了。”何反驳道。
他正准备离开时,她说话了,眼睛仍盯在屏幕上。
“它一直是快的。我还需要特别说明是当地时间吗?”兰姆这才睁开眼睛,语气则变作一声咆哮,“进屋来。”
从厨房回去时,瑞弗在路易莎敞开的门口停了一下,看到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脑袋一动不动。每次当他偶尔看看她——真正意义上的看,而不是仅仅意识到她的存在而已,他都会惊诧于自从明死后她将自己的外貌做了如此大的改变:不同的头发,不同的衣着,仿佛她正在全面系统地抹除从前的自己。要是和她再熟一点,他会找她谈谈的。但这是斯劳部门。
于是他们鱼贯而入。何则爬了起来,对瑞弗投去凶光。
但是天哪,不,不。是有那么一两回,她来上班时显得略有点呆滞:谁还没有过呢?但天哪,她可不打算把一次茶歇小憩发展成为一场全面行动的起始。她拿起桌上那只玻璃杯,从还没弄脏的一侧喝了口水,感觉到它一路流了下去。眼下就这样吧,也只能如此。她从员工名单里找到茉莉·多兰的电话,然后拨通了它。
“天哪,”兰姆说着,胡撸了一把脸,使自己的五官模糊成了“尖叫教皇”的样子,“总有一天我会醒来,而这一切只是场噩梦。”
雪莉记得这个名字,不过从没遇到过这位女士。她是安全局的又一位传奇人物,是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的对象,并成为种种半兴奋、半狐疑的猜测所围绕的话题。她依旧饥肠辘辘地回到自己电脑边,一个小恶魔在向她耳中灌输着教唆——她包里有一小包可卡因,裹得严实极了,就像一个小纸片。没什么比吸上一口更能驱除饥饿感了。此外,那还能令她变得更加敏锐;给予她一些额外的优势……
“在我身上发生过一次。”雪莉说,嘴里还是满的。
“茉莉·多兰。”
“你在吃什么?”
“就是那个谁,对吧?那个坐轮椅的老蝙蝠?”
“……鸡肉法棍三明治。”
“档案室那层。”他告诉她。他正在喝一杯水,没准是在检查身上哪里漏了没有。
“给我。”
“你走到了多里面?”她问他,显得确实很感兴趣。
雪莉看看自己剩下的午餐,又看看兰姆固执地伸出的手。她瞥了马库斯一眼,向他求援,但他一点兴致也没有。
她去了厨房,希望在冰箱里能零星找到点吃的,但瑞弗·卡特怀特在里面,她就无法下手了。他用一种痛苦的姿势撑在那儿,但之前他被送去见了“看门狗”——总不会是什么愉快体验,雪莉推测。
“别这么垂头丧气,”兰姆说,“你少吃几顿也没问题。”
挂断电话时,雪莉的密码飘进了她的脑海。
“你可以说这种话吗?”她交出三明治的同时这样抗议道。
“——甜心。你在那边过得还愉快吗?我听说整个斯劳屋都散发着丧气。”
“不确定。还没读过员工手册。”他疑惑地看了看她进献的贡品,“这是被公交车撞了还是怎么回事?你其实能买得到全新的,知道吗。”但他还是从上面咬下一口,一半就没了,“家庭作业都做完了?”
“工作职责。对,我知道。”
众人齐声嘟嘟囔囔地表示同意。
“超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