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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两个人。”韦布说,“基里尔和皮奥特。”
“潮湿的时候更严重。”卡廷斯基喘息道,“有的时候我——”
路边的行人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兴趣。但蜘蛛·韦布给他们安排了一场会面,所以迟早会有人凑过来。
“不,我是说如果你还要再来一次的话,我就先出去抽根烟。”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打火机,“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在作秀,回避问题,我就会把你拽出来,用上这个。”
“嗯,如果你非要提高择偶标准的话……”
卡廷斯基哑然地看着他,整整十二秒都没有说话,然后将目光移向了桌面。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气息已然平复。“蝉这个名字是我不经意间听到的,杰克逊·兰姆。我还听到了另一个名字,你肯定也很熟悉:亚历山大·波波夫。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我听他们谈论这个人的语气……怎么说呢?他们的语气充满了……敬畏,是的,敬畏。”
“我可不敢说,我认识不少孤单一人的女性。”
“你在哪儿听到的?”
明看向路易莎,又看向自己。
“在厕所里,也可以说是屎坑。毕竟我就是去拉屎的。那就是个普通的工作日,不久之后柏林墙就会倒下,所以回过头来看也不能叫‘普通’。我听他们说过无数次,说什么墙突然就塌了,大家都措手不及,但你我都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都说动物能在地震之前感知到危险,间谍也是一样的,不是吗?我不知道你们摄政公园怎么样,但在莫斯科,办公室里的氛围就像在等一份医疗体检报告。”
“俗话说得好,”明说,“各花入各眼。”
“所以你当时在屎坑里。”兰姆说。
“不光走起路来费劲,”她继续道,“肯定还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而且这样的身材怎么找男朋友呢?”
“我肚子疼,所以去蹲厕所,腹泻。当时我就在一个厕所隔间里,两个人进来小便,一边尿一边聊天。其中一人说:‘你觉得这事还重要吗?’他的同伴说:‘亚历山大·波波夫觉得重要。’第一个人又说:‘他当然会这么想了,那些蝉可是他的宝贝。'”卡廷斯基停顿片刻,然后说,“他没有用‘宝贝’这个词,但我只记得大概。”
他们坐在一根石柱的底座上,手中拿着外卖咖啡。人群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走进利物浦街车站、消失在拐角处,或者进入商店和办公楼。
“就这样?”兰姆说。
一个体型非常非常巨大的女人缓缓路过。她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但每年至少增重了一英石。她一下子就吸引了路易莎的注意力,也许是引力使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们尿完之后就离开了,我在原地留了一会儿。比起他们说的话,我更关心自己的肠胃问题。”
他伸出一只手,她把纸币放进他手中。然后他开着车离开了这个车站,很快另一辆出租车就占据了他们刚才的位置。司机带她快速游览了一下村庄,她也问了更多有关当地出租车业务的问题。
“那些人是谁?”兰姆问。
“我看起来像是会遇到这类问题的人吗?”
卡廷斯基耸了耸肩。“如果我知道早就供出来了。”
“男朋友不听话,嗯?”
“他们聊天的时候没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在听吗?”
“比如上周,你上周开过夜班吗?”
“是吧,毕竟我就在那儿,他们照聊不误。”
司机朴实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她打了个响指,变出一张十英镑纸币。这张钱原本藏在她的手表带内侧,以前服务员的态度还没这么差时,她经常玩这个小把戏。
“这么巧。”
“没有。”她说,“你是只开早班,还是早晚都开?”
“你说是就是吧。但我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去了摄政公园的审讯室,我才又把这件事从记忆里挖出来。”他皱起眉头,“我那时甚至不知道他们说的‘蝉’是什么,还以为是一种鱼。”
“你错过火车了?”
“结果是一种奇怪的昆虫。”
车站还有一个停车场,和一片专门辟给出租车的地方,目前也没有人。雪莉坐在遮阳棚下,看着车站逐渐醒来。穿居家服的人开着轿车,一脸不耐烦地握住方向盘,把进城上班的伴侣送到车站。更大胆一些的人则是骑自行车来,把车锁在附近的栏杆上,或者叠成复杂的四边形。一些可怜人甚至是走过来的。一辆出租车出现,走下来一个金发女郎。雪莉看着女郎微笑着付了钱,给了小费,下车,然后抓准时机,趁着司机发现她之前溜进了后座。
“奇怪的昆虫,是的,还有一个很奇特的习性。”
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至少她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前往伍斯特的列车故障后,杰克逊·兰姆要找的光头男B先生在莫顿因马什下了车。虽然听起来很偏僻,但其实这地方比想象中更大,有一条可观的购物街,还有个雪莉觉得可以逛一逛的奥特莱斯。但这些店都没开门。现在才刚刚七点,而她已经忙了一夜。
兰姆说:“饶了我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好几个小时之前,飞机云交错在淡蓝的天空上,雪莉·丹德尔在荒凉的乡村,周围只有羊群、农田和一股不容忽视的粪臭。路边零星立着几间村舍,其中一间的门口甚至还有只孔雀。雪莉盯着它跨过马路,走向树篱。在乡下养鸡她还能理解,但是养孔雀?简直像是理查德·柯蒂斯拍的电影。
他听起来真的很不耐烦。
“奇怪的是,我才是那个捏造了他的人,结果你比我还了解他。你玩够了吗,杰克逊·兰姆?如果玩够了,能告诉我你来干什么吗?”
“蝉在地底蛰伏十七年始出,”卡廷斯基继续道,“破土而出后,就会开始鸣唱。”
“也许吧。”
“如果这是个真实的代号,”兰姆说,“就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知道得不如你清楚。”
“但它不是真实的。”
“怎么会,他肯定在一边看报纸一边抠鼻屎,你知道的。”
“对,你被骗了。你只是一个给我们提供假情报的炮灰。亚历山大·波波夫并不存在,我们却要为一场骗局忙得团团转,试图找出另一个并不存在的秘密组织。”
“只要他们在支票上好好签字。”卡廷斯基说,“德梅特里奥肯定等得不耐烦了吧。”
“那为什么要让我留在英国,杰克逊·兰姆?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扔回去?”
“我还以为教会这些王八蛋怎么拼写是你的工作。”兰姆说。
兰姆耸了耸肩。“他们可能觉得留下你也花不了多少钱,值得赌一把,以防万一。”
卡廷斯基说:“当然偶尔也会有对课程不满的学生,但你想想他们从哪儿来的就明白了,对吧?前两天来了一封投诉信,那王八蛋甚至连王八蛋三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蠢成这样,我难道还要在乎他的意见吗?”
“万一我偷听到的内容是真的。”卡廷斯基终于从刚刚的咳嗽发作中缓了过来,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停顿消失,他又拿出刚才的烟丝,开始卷一根烟。卷好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烟放在桌面上,仿佛那不是一根烟,而是一件神圣的遗物。他接下来的话都是对着那根烟说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亚历山大·波波夫就不是一个稻草人,而是真实存在的。他手下的间谍网络也是。柏林墙倒塌后这么多年,真相终于大白于亲切的英国老家?”
下划线上的内容有待填写。一个玫瑰形状的纹章表明此证书已经委员会认证,却没写清楚是哪个委员会,又是如何认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