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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练地煎鱼,不断地没话找话,他很紧张,好像嘴巴跟不上思维。他赞扬了过去的好时光,说那时海里的鱼更多,真的很好吃。他谈到了自己三年前去世的妻子,还有几个孩子。他还说:
“您不舒服吗?”他尴尬地问。
“您有油吗?”
“不,我没事。”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动作熟练,取出那些一动不动的鱼的内脏,刮去鳞片,仿佛要刮去它们的光泽和颜色。我想,那些朋友可能正在酒吧里等着他,想知道他是否“得手”。我觉得我错了,我不该让他进来。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等下让那些朋友相信他的吹嘘。每个年龄段的男人都有可悲之处,他们看似骄傲,其实脆弱,看似大胆,其实怯懦。现在我不太清楚是否曾经爱过他们,也许我只是同情、理解他们的毛病。我想,无论事情进展如何,乔瓦尼都会和朋友吹嘘,他在我这个外地女人面前的壮举,尽管年龄很大,无需药物,他还是很坚挺。
“您躺一会儿吧。”
“花不了多长时间,”他说,“两分钟。”
我躺在沙发上,他坐在我身边。
他刚才还很羞涩,现在忽然变得放肆起来。他熟悉这个房子,就径直去了厨房,开始给鱼开膛破肚。
“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不知道怎么清理。”
“没什么要过去的。乔瓦尼,我现在感觉非常好。”我温柔地说。
“那就油炸吧,可以趁热吃。”
我向窗外望去,天空中有一朵云,洁白稀薄,倒映在娜尼的蓝眼睛里。她还在桌子上,圆圆的额头,半秃的头。我用母乳喂养比安卡,但没给玛尔塔喂奶,一点也没有,她不愿意吸奶,哭个不停,我很绝望。我想成为一个好母亲,一个模范母亲,但我的身体在拒绝。我想到了过去的女人,她们被太多的孩子压得喘不过气,我想起了那些习俗,能帮助她们治愈孩子,或为孩子驱魔:比如,晚上让他们独自待在树林里,或者把他们浸在冰冷的泉水里。
“那我可不行。”
“我要不要给您煮杯咖啡?”
“这鱼也可以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