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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召集众人的讯号。
她一下子从板凳上弹起来,抓起放在桌腿下的长刀,急急地冲了出去,范娘子二人亦是放弃了收捡碗筷,左脚赶右脚地追出去,剩下一个楚葹,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只好跟在后头去瞧个究竟。
沿着篱笆外的小道往上走,不多时,就见到一圈松散的人群,但念及白原洲人烟稀少,眼下这些,便是全部了。
人群中央,一个瘦子居高临下,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意味,若不是楚葹走得近了些,瞧见他鞋底下一个长条板凳并一方圆形饭桌的话。
他将手里的锣和锤随意丢开,清清嗓子,叉着腰道:“我宣布,我就是白原洲的新一任老大,谁赞成,谁反对?”
人群静默了一瞬,不知谁先开了个头,扑哧一声笑出来,那笑便传扬开去,一个接一个的笑着,歪倒成一团。
“阿树哥,你胆子也忒大了,小心老大回来,把你的皮剥了当鱼食!”
“就是、就是,你是不是宿醉还没醒啊,怎么突然闹这出?”
有人推了推同样在看热闹的牛二,打趣道:“你们不是住一屋嘛?怎么不拦着点,也不怕跟他一起挨揍!”
遭了奚落的阿树脸色比锅底还要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把从上头跳下来,将人群撞开,愤而离去,将此起彼伏的笑声丢在身后。
楚葹看了眼嬉笑散去的人群,微微凝眉,朝他离去的方向跟上,一直行至渡口,便见这个上一刻还在吵吵嚷嚷着要当老大的水匪,一点不讲究地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抓着河堤处的湿泥,动作粗暴地将它们搓来揉去,好半天才成形一个丑得离奇的泥人,立在边上,没撑几个呼吸,那个非圆非方的脑袋便滚落下来,摔成了一堆散碎土块。
“莫非你在行巫蛊之术?”
“啥?五谷?这里的土贫瘠,种不出的。”
楚葹默了下,换了个通俗词汇,“扎小人。”
阿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扎什么小人,老子看不顺眼的,就直接用刀砍了!”
“你趁寇骞不在,意图上位,我有足够理由怀疑,你会在他回来路上设伏,”楚葹声音冷冽,“我与他既为盟友,理应为他清理门户。”
阿树扭头看她,神情古怪,想了好一会儿,为啥这个官差像是脑子进了水,要去寇骞家扫地,但下一刻,他的颈侧就漫上来一股凉意,他熟悉得很,是刀刃。
他顿时确定了,这官差定是在松荆河里泡久了,脑子都泡烂了。
“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当个老大,还用杀他那么麻烦?”阿树没去理会那片刀刃,闷头下去摆弄那团泥巴,“我还不了解他,从小到大就不耐烦待在这,这回被你骗出去了,你还指望他能舍得回白原洲呆着?他定要跟着小娘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