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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姨,最近夜里您睡得好吗?”
聊了好一阵儿,她很自然地认为丈夫还活着,我尝试说明,但既没有好的时机,也没忍心开口。后来老太太说今年的41周年结婚纪念日,不打算请人了,自己一家人过。
她:“还行啊,最近都挺好的,一觉到天亮。平时我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醒了。”
她宽慰地看着我:“我没事,这些年我身体很好,现在照顾他也算还人情了。当年在国外留学,我水土不服,都是他伺候我,我还特感动呢,没想到他到这时候要债来了。哈哈哈。”
我:“叔叔呢?”
我沉重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家里的摆设等都是两个人用的生活器具:杯子、拖鞋、老花镜……
她:“他还那样,打雷都不醒的主儿,睡到天亮……最近也不半夜起来看书,倒是不会吵我了……他的一些书……这些天我找不到了,忘在医院了?医院……”
她:“我哪儿顾得上啊,就照顾他了,所以我让大儿子打的。我说我想不起来了呢!这一年我就照顾他了,每天都是这件事,想不起来了,我就说我记性怎么突然差了……”
我:“叔叔跟您说话吗?”
我:“那您打电话给老同事们取消聚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