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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发现一枚蒂芙尼牌的订婚戒指,于是一直尝试找到那位一周前打来电话问是否有她戒指的女士。丢失这样的东西,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可是一件大事。她当时一定感觉糟糕透了。她没有接听电话,我想她手机上应该有十个我的未接来电。我留给她一个号码,因为我当时就待在办公室里的电话边上,耐心地等待电话响。电话一响,我说,哎呀,就是您!那种轻松、喜悦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我说,请您提供这枚戒指的珠宝证书,上面有刻在戒指上的序列号,然后我们会把戒指还给你。她果真提供了!我又说,你来的时候,直接找我就行,因为我从头到尾跟进了这件事,找我最快。她来了,我们把事情始末过了一遍。我读出那个序列号时,她有点紧张;我把戒指靠近灯光,微微倾斜……我当时也很紧张,因为我不希望她大老远来了,结果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戒指。但是比对到最后一个数字时,我说,呀,这真是您的戒指!我把戒指还给她时,她都哭了。
我丈夫和我在奥林匹克馆附近骑单车运动。我不太相信伦敦真有能力完成所有事情,我觉得奥委会只是在假装它能满足各种要求。我不是说奥运会本身。我觉得它还是会顺利举办,大家都会很有效率,事情会顺利推进,开幕式会很完美,闭幕式也会很完美,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一切都会顺当。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奥委会的人承诺要修复场馆,让会场变得很棒。
就在昨天,有一个男人打电话来,因为我们用了三周,都没有找到他的结婚戒指。过了二十一天,我们就停止寻找,因为我们已投入大量时间,而一般来说,东西遗失四五天后,就该到咱们这里了。他去买了一枚新的,但是没有告诉妻子。二十一天后,我们给他寄了一封信,因为他没有电子邮箱,我们寄的是实体信。他打来电话说,不要寄到我家啊,我老婆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寄了……他可能把时间弄错了还是啥的,反正,那封信已经到了邮局,要送出了。他是下午打来的电话,而寄信这样的事情我们通常早上就做完了。于是我们说,很抱歉,但是……我们不知道他老婆究竟有没有发现。我想,接下来几天里,你如果在早上听到一声尖叫,那我们就知道了。
西伦敦对我而言奇怪而陌生。我不认为那里很可怕,只是觉得它不属于我的世界。那里有一种尖锐感,而这种感觉不像我。我觉得是这种生硬的感觉让我不喜欢。我更乐意被杂乱的生活气息围绕,它们是一种更有人情味、更温暖的力量。
人们对伦敦的看法过于悲观。伦敦通常不会被描绘成一个快乐、充满微笑而诚实的地方,不是吗?尤其在今时今日的环境下,每隔几天就能在《每日邮报》上看到抢劫之类的骇人事情。
有这么一些地方,即使离家不远,我也不会独自在夜晚前往。这是因为我们对这些地方没有什么拥有感;当你在脑海里把这座城市如地图一般展开之后,那些能在地图上清晰展现的区域,就是让你有拥有感的地方。不过,我很确定,要是我原本就住在那些我当下不愿独自夜访的地方,那样也不坏。我不认为有地方是特别危险的。不想去只是因为不熟悉而已。(此时,我们坐在霍尔本的一家咖啡店里,她把目光投向窗外。)
其实,这里还是有很多好人的。至少,那些会交失物的人,证明了伦敦人诚实的一面。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一片伦敦,而他们不太经常走出自己的那片区域。对我来说,我的伦敦就是哈克尼区、斯托克纽因顿区、伊斯灵顿、考文特花园,还有伦敦西区,这些地方就是“我的伦敦”。除此之外,我在哪里工作,就自然也会在那片区域活动。但是去余下的地方,就全然是冒险了。前一阵,我们去卡特福德见朋友,我从来没去过那里。我们穿过布莱克沃尔隧道,发现原来两个地方离得可近了!但是,只要骑上单车游走伦敦,你就会发现,比起坐地铁甚至公交车,骑单车更能让人了解伦敦。你能自己控制路线,你知道自己的准确位置,也知道从一个点骑到另外一个点所花费的时间。你再也不依赖于交通系统了,再说,交通系统也不总是靠谱。我觉得能自己控制路线是有一些好处的:你要左转还是右转?你要穿过公园还是绕过去呢?这些事情让你有了一种获得感,这种感觉是你使用公共交通,或坐别人顺风车时感受不到的。
我跟墨西哥人谈过一次话——那次他们找回了相机。他们说,找回失物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墨西哥。而且相机在那儿经常被偷。甚至美国人也觉得很惊奇。好像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找回失物的地方。我们自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如此大规模地发生着。
艾米丽·戴维斯
这也是我热爱这份工作的原因。因为你会发现,世界上有很多好人。我们在努力做到最好,也有很多人在帮我们的忙。被寻回失物的数量在一年一年上升,越来越多人会交失物。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有了更多的游客。我愿意这么想:越来越多的人变得诚实了,对社会来说,总是一件好事。如果每次我听到“啊,我又相信人性的美好了”,就能得到一英镑,我可能已经不在这儿工作了,因为我早就成了富翁。
骑单车的人
驾车教练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些考题书没有哪本是W.H.奥登<a id="ch3-back" href="#ch3"><sup>(3)</sup></a>的诗集。但是最终,迷雾会慢慢散开,你慢慢会看明白。
诺尔·高根
我备考的时间,从头到尾大概用了一年,情况还是挺好的。现在好像变了,从我了解到是这样,因为太多人想做出租车司机,他们给你这本考题,让你回家自己全部学好,再回来考试。所以第一场考试之前,你大概就得学一年。
我好喜欢环形路。我觉得环形路是世界上最好的发明,我才不在乎谁发明了钢笔和圆珠笔;反正发明环形路的人,应该被做成雕像,高高竖立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开车过环形路时可好玩了,你知道吧。走这条道吗?不走这条道吗?别的车可能会开进我的车道里。那感觉就像在跳舞一样。像跳桑巴舞。在这座城市里,有时候会突然遇上堵车,这时你会想,我在等他,他在等我,他又在等他,每个人都在等别人,那么谁先动呢?然后你开始动了,他也开始动了,然后你停下,每个人都很有礼貌。但你也总能遇上一些全不在乎、不讲礼貌的人。人们在海德公园的环形路上,特别容易不知所措。我却很喜欢那里,觉得那个地方有挑战性。你会遇到这样一些人,他们不是坏司机,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们开进环形路里,然后听到导航系统说,请走这条路;但是他们又觉得,不,应该是另外一个方向。他们不太确定要往哪条路上开,于是就随便选一条路,然后看一下导航系统,又甩回到原来那条路上。真是挺好笑的。
有的人会用一些记忆法则来学习。比如,你要去哈利街,途中要经过三条路。他们就会记这句话——Don't Want None(“都不要”),三个词的首字母合起来是“DWN”,对吧。这几个字母分别代表德文郡街(D)、韦茅斯街(W)、新卡文迪什街(N)。你可能会忘记中间的一条,然后你就想,“都不要”,DWN,啊,是W——韦茅斯街。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