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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
Alexis de Tocqueville,1805—1859
<b>用法:</b>表达了某个有争议的观点之后,在被骂之前,你可以让大家先想一想托克维尔关于“多数人暴政”的警告。
<b>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b>
《论美国民主》或许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本要大卖的书,但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在1834年印成大部头出版之后,却着实畅销。书籍上市的三年之前,这个法国人受到委托要出一份报告,解释美国监狱系统是如何管理的。他和一个叫做居斯塔夫的朋友横穿大西洋,花了九个月的时间到处游历,始终注意观察、做好笔记。他最后提供的报告范围远不止美国的刑罚体制;那本书实际上就描绘了一个国家。
哪一方会最终被证明是正确的呢?任何关于宏观经济学的讨论都有一个很方便的结束语,那就是说:这种东西跟出版业一样,是无法预测的。
值得提醒的是,当时欧洲人已经对很多事都提不起兴致了,但美国社会依然是颇为激动人心的实验,充满机会的土地!德·托克维尔呈上的作品满足了这种好奇心,里面有不少热情和赞扬,所以在当时很受欢迎。但今天大家依然会引用这本书,更多地是因为作者的保留和批评。他自己更相信自由而非平等,因为追求后者是种“腐坏的趣味”,“会激励弱者想要把强者拉到同一个水平上去”。他说在美国,对任何人都不会有自然而然的尊重,对贵族不会(这没的说),对有学识、有才华的人也是如此(这就有些过分了)。最后这个国家产生了一种更青睐平庸的文化。
当然,2007—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是皮凯蒂大卖的一个原因,大家都对银行和资本主义义愤填膺,任何一本能给这种情绪以理论支撑的书总归已经棋高一着。自然也有人对他左派的宏观经济分析不屑一顾。(注意:永远用“宏观经济学”指代“经济学”;其实它们本质上一个意思,但前者听上去要复杂得多。)这些批评家一般都来自于政治图谱的另一头,他们说过去二百五十年——也就是皮凯蒂关注的区间——的数据根本就不支持他的理论。实际上,从十九世纪初开始,财富差距不但没有扩大,还缩小了。特别是在欧洲被两次世界大战摧残的1910至1970年之间,这种差距甚至大幅地缩减。皮凯蒂这位看上去很儒雅的“七零后”,说这段时间只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罢了,不足为凭。他的批评者反驳说,其实那个时期之后资本主义蓬勃发展,反而只能当做例外,而不是规律。
另外,德·托克维尔(他后来还担任过法国的外交大臣)还提出美国模式的民主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你反对大多数人的意见,可能会感受到一些排挤和敌意。这个问题他命名为“大多数人的暴政”。
这本书的中心论点就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除非我们有所行动,不然这种情况还会继续下去。为什么呢?因为自由市场经济之中来钱最快的不是拼命干活,而是把你已经拥有的钱投资出去。换句话说,有钱人一定会越来越有钱,而穷人的命只会越来越苦。根据皮凯蒂的说法,要遏制这种恶性趋势,只有对富人抽重税。
<b>伯特兰·罗素</b>
谁又能解释呢?2014年,一个默默无闻的法国经济学家出了一本七百页的书,却成了当时人人必读的作品。政客们不管是左派、右派还是中间派,都号称自己将它研读了一遍。而且其中有几个可能真的去读了。不过,后来大家发现托马斯(法语中“斯”是不发音的)·皮凯蒂的《二十一世纪资本论》在大众市场一样受到追捧。
Bertrand Russell,1872—1970
<b>用法:</b>如果对话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要是我们只是袖手旁观,财富差距就会越来越大,那就可以丢出皮凯蒂这个名字了。
哲学家
经济学家
<b>用法:</b>如果一个哲学家把自己的论证建立在逻辑的数学表述之上,那他就可以算作是个分析哲学家,属于伯特兰·罗素的那个哲学传统中。
Thomas Piketty,1971—
曾经在伦敦的一部出租车上,司机认出了英国首屈一指的哲学家伯特兰·罗素。所以他问罗素:“生命有什么意义?”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罗素答不出来。不过这则轶事让我们多少认识了一位不愿意粉饰真相的哲学家。对罗素来说,“生命有什么意义”这样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他不会明知如此还去回答。
<b>托马斯·皮凯蒂</b>
以数学家的标准看,罗素算是其中特别精彩的一位了。先是作为《数学原理》的联合作者,确立了声望(另一位作者是A.N.怀特海德,罗素后来追过他的老婆);之后罗素就在当时很多关键议题上发表争议言论,屡屡让公众为之侧目。比如,他是个无神论者,认同自由性爱,在战争期间宣扬反战主义。这些也有个意外的好处,就是让罗素成了个明星——他几乎可以说是第一位大众媒体上常见的学院中人——他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稿费很是可观。1945年,他晓畅易懂的《西方哲学史》问世,成了意想不到的畅销书,也让他经济上有了保障。畅销的原因是罗素与大部分哲学家不一样,他的文字简洁而迷人。1950年,罗素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
“意外畅销书”这个词组本身就是多余的:出版业太难预料了,每本畅销书都很意外。可话虽如此,接下去几本可算是特别出人意料。
伯特兰·罗素对逻辑和语言哲学做出过重大贡献,在学术界被认为是分析哲学的奠基人之一。但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可能还是记得他稀疏的白发,他广为人知的无神论思想(罗素是当时的理查德·道金斯),还有他游离不定的情欲(一次次让他陷入到跟已婚女子的纠葛中去)。虽然旁人很难说清的,但罗素应该在女人方面比接下来这位诗人要开心一些,后者真是太想得开的,竟然让老婆跟萨尔瓦多·达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