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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或许还可说是凑巧,可如今她的真实身份也被透露出来,甚至被泼尽脏水,难道也是巧合?沈沅槿直觉不相信,暗想会不会是皇后做下的,因她有这个能力,且她膝下有一亲子,中伤贵妃和太子为自己儿子铺路,她似乎也有这个动机。
沈沅槿凝神想着,门外岚翠叩响殿门,送了安胎的药来与她吃。
陆镇看着沈沅槿接过那碗汤药,又从托盘里取出盛有蜜饯雕花的小碟子和漱口用的清水,平声吩咐道:“退下吧,孤在这里陪着太子妃服药就好。”
似这样苦口的汤药,沈沅槿不知喝了多少碗,几乎快要喝到麻木,是以这一碗,她便眼也不眨地一饮而尽。
陆镇将那碗清水奉给她漱口,又用小签签了一颗蜜饯雕花送到她唇边,让她去去嘴里的苦味。
沈沅槿无凭无据,自然无法将罪责怪到皇后头上,更无法叫她收到相应的处罚,事到如今也只能多加防范,冷处理这件事,盼那些个不好的传言能够早些平息;何况她肚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也该尽快想办法弄掉它。
十五过后,冬去春来,东宫的园子里,不少花卉都打了花苞出来,只等春风一拂,便会竞相绽放。
这日岚翠折了一支迎春花回来,同琼芳说及花朝节的习俗,不知怎的便又扯到春日里挑菜的野菜种类,譬如蒿菜、荠菜、胡葱、马齿苋等。
沈沅槿听她二人说话解闷,听到马齿苋这一野菜时,忽觉颇为耳熟,似乎曾在影视剧或是小说中看到过,有散血滑胎之效。
马齿苋既可做野菜吃,必定不会像朱砂那般伤及自身,用它来滑胎,自然比服用朱砂温和许多,何况,朱砂会导致中毒,她若再次冒险服用,必会被太医诊断出来,届时,她的一切伪装与掩藏便都会暴露,陆镇定然不会再相信她。
花朝节外出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沈沅槿很快便做出决定,在陆镇面前表现得闷闷不乐几日,于二月初二花朝节的前夕,提出想要出宫去祭拜花神,铺蝶散心。
陆镇担心沈沅槿这样继续郁郁寡欢下去会伤神伤身,她肯出去散散心也好,当即应允下来,甚至打算在下朝后抛下手头事务随她同去。
沈沅槿旋即婉拒他与自己同去,“花神庙外大多是女郎,大郎生得这样高大俊俏,若是与我同去,焉能不惹眼?我只多带些宫娥同去,再叫侍卫在远处守着,断然不会有事。”
陆镇还是想要陪她去,自是有些犹豫不决,沈沅槿便又蹙起眉来,颇有几分委屈地道:“我已嫁与时漾为妻,难道时漾还疑心我居心不良,欲要借由此事跑了不成?我如今并无过所户籍在身,倒要如何出城?”
“我只是想多陪陪沅娘。”陆镇怕她误会多心,急忙否认,“并非怀疑沅娘的意思。”
沈沅槿听了这话,忙又顺着他的话往下讲:“时漾待我的心意,我都知晓,只是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时漾实在不必在花朝这样的时候推开公务陪我,若是在休沐日陪我外出踏青岂不为妥当?”
陆镇叫她堵得没了话,只得点头应下,“如此也好,这月的十一,我们扮做寻常夫妻去渭水河畔踏青游玩。”
“好。”沈沅槿答应得干脆,在陆镇的注视下面色从容地剥开一颗柑橘,分他一半。
翌日花朝,沈沅槿乘香车出宫,随行的人数足有二三十余人,分成两列跟在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