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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过闪烁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左右同时响起了喇叭。鹦鹉用脚掌猛地踩下了油门。
故事大致梗概是——一个患有羊齿病的少年来到一个幸福的一家四口休假的别墅。羊齿病是近20年来在世界范围内扩散的性传染病,发病后患者的(血液变甜,会吸引昆虫吸食)从头到脚都是湿疹和血泡,是一种散发出腐肉般恶臭的怪病。由于患者的皮肤会变得像羊齿叶一般,所以被起了这个名字。在那部电影的开幕中,因为羊齿病症状血液变甜的少年被大群昆虫侵蚀,撕咬,变成了浑身是血泡的骇人形象。
“可以吗?我天生就是不能和女人结合的身体。所以,除了结合以外,想和女人做什么都可以。你真的可以吗?”
我们两个一边踢着空罐子,一边尖叫着。《红人》是一部由日本导演羽村家充拍摄,在世界范围内引起推崇与反对两种极端论调的恐怖电影杰作。
“我觉得没关系。请让我来做吧。”
“我相信现实里也有食人族和布莱尔·维奇(电影中的女巫)。不过,《红人》是别具一格的。”
就这样,无法抑制性冲动的鹦鹉把亚衣带到了国道沿线的情人旅馆。亚衣好像没有进过旅馆,所以用少见的,有些好奇的目光眺望着双人床。遗憾的是,因为这里没有SM房间,所以鹦鹉就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引以为豪的工具箱。
“哈哈,你也太容易受电影的影响了吧。听说还有那种一听说周围有可以和女人随心所欲的旅舍,就会马上去的色情癖类型。”
“真的可以吗?”
“第一次看羽村家导演的《红人》的时候,我就在想——羊齿病患者也可以杀人吗?我甚至还认真考虑了如何能感染上它,然后变身红人,拯救世界。”
无论被问多少次,亚衣都羞涩地笑着。
那一天,在开始刮起寒风的肮脏的胡同里,录像和鹦鹉正在兴高采烈地交谈着有关电影的话题。
在床上铺上塑料布,亚衣仰面朝天地躺在上面,鹦鹉立刻打开了工具箱。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线锯,用骑马的姿势跨在了亚衣的身体上。
是的,那就是他们第一次的相遇。
“首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正如他本人所述,老鼠在高三的秋天突然从高中退学了。他拿着从户头上取出的零星存款和喜欢的游戏机离开了父母家,开始独自一个人住在波斯菊海姆公寓的“寺田HOUSE”里。彼时虽然没有任何生活来源,但天性乐天的老鼠总觉得有信心活下去。那日在车站前的胡同里招摇撞市,老鼠突发奇想想要“巡游”一下娱乐场,结果就遇到了两个和自己一样无所事事,看起来蛮聪明的十几岁的青少年。
“是啊……”
“忍耐游戏的欲望,选择坚持学习,结果最后既没有赚到钱,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价值。那样的生活太愚蠢了。老子不想干了。”
亚衣慢慢地打量着自己的全身,然后慢慢地向左伸出了肘部,把直径5毫米左右的黑子痣指给了鹦鹉。原来如此,是黑子除去手术啊。
老鼠曾是令人头晕目眩的优等生。他比录像们大一岁,和鹦鹉一样,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杉并区的中学。之后升入私立名牌高中,在那里也留下了足以让教师们自愧不如的成绩。据说他是那种只存在于电影里的天才,不必说国内的所谓顶尖高校,连国外的名牌大学也是轻完全不在话下。
鹦鹉把线锯放在侧桌上,用左手捏住黑子,将切刀的刀尖刺向浮起的皮肤。把切刀左右拉扯除去黑子,就像从鸡肉上切下一块鸡皮一样。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鲜血溢流。黑子滴溜溜地垂下来,拉到跟前把牵连着的皮肤切断 。
而那时距离与老鼠的相遇,还剩两年半的时间。
“下一部呢?”
鹦鹉笑得像被吹断了一样。
当鹦鹉问到这个问题时,亚衣依次指着自己的肩膀和大腿。按照同样的要领,剥去少女身上的各部分皮肤。总觉得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才过了十分钟,鹦鹉就厌烦了切割皮肤的sm工作。
“差不多吧。我宁愿杀人也不愿生孩子。”
“喂,这样下去你的血会越流越多,所以还是做点有趣的事吧。”
录像抬头看着夜色中的樱花说道,
“好的。你会觉得很幸福吧。”
“那就好了。”
少女的声音一点也没变。放宽心的鹦鹉环顾工具箱,然后注意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铁钉子。看着《一条叫安达鲁的狗》和《圣地亚哥》长大的鹦鹉,从小就对眼球破坏抱有极大的嗜好与憧憬。实在是没有办法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完全…”
鹦鹉从工具箱里拿出铁锤和铁钉,回到床上。当钉子的顶端靠近左眼时,亚衣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那就…和男人,你想要孩子吗?”
“喂,别闭上眼睛啊。”
鹦鹉用很少见的,伤感的眼神俯视着水面。
“对不起。”
“我是怎么也不能和女人结合的身体。(鹦鹉是个女同,不能和女孩结合)”
亚衣的眼睛虽然被努力睁大,但一看到钉子就马上条件反射地闭合了。没办法,只好先把锤子放在床上,用右手把眼皮硬撑开了。鹦鹉用力按住眼球,免得眼珠掉落出来。
重逢半年后的初春之夜,在善福布寺河畔微醺的鹦鹉一边晃荡着罐装啤酒,一边吐露了这样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