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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考虑一下穿着结合人套装的未结者也就是犯人和孩子结合后会发生什么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就算能模仿结合前的自己,掩盖声音和身体动作的差别,二人结合后脸也会变得完全不同,这样同样也会暴露的。所以,也就是说,犯人必须是在结合前后,都向周围的结合人隐藏着真实面孔的人物。
“那我就继续啦,可以吧。在第二天早晨,犯人为了袭击狩场父女,来到了加勒比海盗馆,不幸在途中的山路上中了陷阱。锥子虽然没有中靶,但也没有从悬崖上掉下来。犯人特意把那个锥子捡起来拿走了,而等到太阳落山以后,又偷偷地将其扔到沙滩上了。”
符合这一条件的人确实有一个吧,那个在屠杀事件中捡了条命,却不幸失去第一张脸的‘说谎者’。”
比美子继续唾沫横飞地质问着。自己确实无言答对。
我抱着见机行事的想法把身子靠在靠背上,眼前的比美子正在得意地微笑着。
“你就别装糊涂了。明明都知道嘛。”
“我知道了。凶手是丘野宏基吧?”
“啊,是这样吗?真是不可思议。”
“正确的说,是夺取丘野宏基的假面,假装成他的未结者吧。
比美子的话一语中的。犹记得在第七天的大屠杀之后,那把锥子从定期船掉进海里时,噗哧一声漂浮在波浪上的场景。
事情的开端是在驶向吴多岛的渔船上发生的暴行事件。自称是侦探的今井将寺田HOUSE的三人推下了大海,并说谎掩盖了他的罪行。虽然不知道今井是谁雇佣的,但是考虑到寺田HOUSE所赖以为生的勾当,可以想象怀恨在心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为什么啊。不要忘了,从下午十五点到下午十九点,那片海滩会沉入海水的。锥子的把手是用木头做的,轻飘飘得很。所以到了涨潮的时候,应该会被波浪卷走吧。但是过了二十点之后,悬崖边正下方的沙滩上出现了那把轻飘飘的锥子,这是为什么呢?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十九点海水退去后,有人故意把锥子放在沙滩上了。”
在暴风雨中失去前进方向的渔船陷入了混乱。在那样的情况下,拼命地抱住船侧板上的缓冲用轮胎然后爬上甲板的你,想出了一种既能不被今井发现还能生存下去的方法。幸亏你一开始就穿上了结合人的套装,才始终没有露出真面目。把可拆卸的头部面具换成别的模样,当然也可以冒充别人。话虽如此,现实中也不可能那么方便就能得到面具的。
“锥子掉在了沙滩上,所以这陷阱应该是脱靶了吧。因此到晚上没有人注意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上帝对你的眷顾。在遭受剧烈摇晃的甲板上,突然有个结合人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那就是丘野宏基。因为故事伤害事件而被通缉的丘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在自己结合体的头部上套上了假面。而当你意识到丘野脸上因摇晃和冲击而即将脱掉的假面时,你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丘野,把他头上的假面抢到了手中,套在了自己的头上,将自己假扮成了丘野宏基。而真正的丘野弘基呢,在那时就已经被你扔进了海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被比美子的话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同时,自己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策。
回想起那一瞬间,不由得紧张地流下了口水。那时,我把丘野带到了船尾的死角,骑在他的身上把面具夺了下来,然后把他矮小的身体推到海里了。如果没有那般幸运,自己肯定会被今井那个恶棍捉住,死于非命吧。
“我会按顺序说明的,请稍安勿躁。首先是我在密室之后发现的疑问点,那就是是狩场大木洋子制作的陷阱装置。这点很重要的,认真听!就是那个如果有人在山路上不小心把脚挂在橡皮筋上,就会有锥子飞过来的拙劣陷阱。那个陷阱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制作的,然后在第二天早晨,在锥子已经射出的状态下被人发现的。出演者们在第二天晚上二十点多的时候确认了那把射出的锥子是掉在了沙滩上。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好像也有人听到了丘野掉进海里的落水声,但是因为出演者的人数没有减少,所以只能认为是货物掉落海中的声音吧。就这样,你以脖子以上戴着丘野的假面,脖子以下穿着原本的结合人套装的打扮,冒充正直者,登上了加勒比海岛。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话虽如此,在宿舍安顿下来之后,你也自觉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以这样的身份继续存活下去,不被他人发现吧。在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今井曾夸下豪言说自己可以经过调查看穿假冒结合者的未结合者身份吧。听了这话的你估计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了。如果今井那家伙注意到你,也就是丘野是冒牌货的话,应该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的。如果因为身体动作的细微不自然而暴露出自己不是结合人的话,自己就小命难保了。在那样的状态下度过一个星期,恐怕是会非常难熬的吧。”
“有很多的哦。首先说个简单一点的吧,幸存者之一的丘野宏基在接受调查的过程中突然从警察署逃跑,至今仍不见踪迹。这家伙好像自称是《花蕾之家》的出演者,但从他的长相,说话语气以及发言内容来看,都更像是别人假冒的。他对其他幸存者所透露的过去,好像也几乎都是胡乱编造的,那么,这个结合人到底是谁呢?”
以比美子的话为契机,在加勒比海盗馆的那段体验复苏了。耳边回响起了今井得意的声音。
“看来你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啊,除了密室之外,没有别的谜题了。”
——虽然一眼看不出来,但只要跟踪半天,我就有信心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比美子竖起食指笑道。
今井的这句话让我的脊背发冷,犹如冻僵。
“其实,不仅仅是密室。在东吴多岛的事件中,还弥散着许多难以理解的疑问。而有趣的是,只要发现某个事实,就可以完美地解释所有的疑问。”
“所以,这次你压上了自己的下半生作为赌注。为了防止被发现是未结者,最好的方法就是变成结合者吧。去加勒比海盗馆取粮食的时候,你偶然间看到了少年的身影吧。如果和那个少年结合成为结合人的话,对于暴露自己真面目的担心就会得到大幅度的缩减。你做好了心理准备,下定决心,走上了这条没有归途的自救之路。第二天早上悄悄溜出宿舍的你,在加勒比海盗馆杀死了大木样子子和麻美,和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少年结合在了一起。这就是第二天早上发生事件的真相。”
“知道了。然后呢?”
比美子的推理非常准确。那天早晨发生的事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不是道理,而是事实。实际上,如果把出演者们在东吴多岛度过的天数和现实的日期相比较的话,就会发现一天也没有偏差。那种把戏我在综艺节目上都看腻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密室的谜团又一次陷入无法解开的境地了呢。”
十二月二日六点过后,我敲响了加勒比海盗馆的门,刚过三十秒左右门就开了,女儿麻美出现在眼前。我拿着一把水果刀,逼迫她带我去见大木洋子。与比美子年龄相仿,长相成熟的少女默默地把我请进馆内,穿过走廊上了二楼。
“从道理上讲,也许是这样,但……”
实际上,这时大木洋子已经在画室里睡着了,少女故意把我带进了她自己房间,一关上门就趁我不备,夺走了手中的刀袭击了我。也许是因为缺乏与外界的必要交流,少女也是那种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对准陌生人的人。话虽如此,十五岁的少女不可能在与成年人为对象的打斗中占据优势。我压住她的头用手中的刀撕开喉咙,顽强的少女终于吐血倒下了。
“不可能。不要忘了,加勒比海盗馆里可是还有三具尸体在滚动。我还以为你会说真凶联系了岛外的伙伴,为了不让定期船出航加勒比海岛而采取了措施呢。而且,根据新闻报道,定期船只在那天出海过,作为定期船船员的男子被杀也是在加勒比海岛发生大量杀人事件的同一天。男子直到加勒比海岛发生大屠杀之前都还活着,没有理由只选择那天前来运送物资。所以这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因此,凶手并没有使用误导日期的把戏。”
一个接一个地巡视房间,终于在画室里发现了正处于睡梦中的大木洋子,我抽出水果刀,杀死了他。因为大木洋子没有进行任何抵抗,所以这是一项如同扭转婴儿胳膊般毫不费力的简单工作。
“或许定期船是前一天来的,因为没有注意到异变就回去了。”
那是俯视着大木洋子的尸体略作休息的时候发生的事。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腿上扎着一把锥子。冷静地追溯着记忆,试图找出锥子是在什么时候扎到自己身上的,但没成想那时的自己误以为锥子是在打斗中被麻美刺中的。血气上头的我跳出画室,朝着二楼的孩子房间走了过去,又一次刺中了麻美的胸部。我没时间考虑她是否已经失去呼吸,为了慎重起见,也是了泄愤,我朝着她的胸口又刺了一刀。
比美子得意地说道,看起来不像是虚张声势。
就在自己重新振作起精神,确认是否在现场留下了证据的时候——餐厅的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响了一会,一个看起来一无所知的少年突然跑下楼梯拿起了话筒。听着连声音都没有变的少年与宿舍里的人的交谈,自己得知在宿舍里好像出现了急病病人。突如其来的意外不禁让我大惊失色,出演者中的某人可能会走上山路,到加勒比海盗馆来取药。所以错过此刻,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少年结合在一起的机会了。没有时间犹豫了。
“嗯。很简单,因为你们想的密室把戏,是根本不成立的。如果犯人真的用药物误导了日期,那么定期船应该会早一天来吧。”
我打晕了从餐厅出来的少年,然后用在画室里发现的钥匙锁上了门,把少年运到了树林里。把少年的身体绑在树上,以免他挣扎动弹,然后自己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广场上。过了一会,我与前来寻找同宿者的圷重逢,紧接着今井到来,三个人成为了自己所杀尸体的第一发现者,也无意中把那个现场变成了所谓的密室。而我和晕厥的少年再次见面,强行进行结合则是在第二天过了十六点之后。
“你觉得不是吗?”
“所幸你最终成功了,如愿以偿成为了结合人。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