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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颜知开口澄清,却并不指望对方能信。
季立春看了看四周装饰华贵、灯火通明的颜府,有种身陷牢笼的无力感,叹气道:“事已至此,是不是的也无所谓了。”
“……确实如此。”颜知认同了这一点,想了想,将自己的袖子捋起,道,“也不必去别处了,季太医就在这简单切一下脉吧。”
季立春看他一眼,如果说现在的颜知身上还有一个值得他欣赏的部分,那就是他的气量了。
季立春知道,自己如何自恃才高,却也不过是皇帝派来伺候颜家母子的。
往日他对颜知的那些唇枪舌剑,对方若是一一都往心里去,别说平日里刁难几分,就是吹两下枕边风,恐怕自己也早被皇帝拉去砍了十次脑袋。
他嘴不饶人是天生的,见颜知一味退缩忍让,反而变本加厉。
可他并不傻,内心深处,他知道颜知是大度待他的。
而无法回应这份气量,也是季立春难受的原因之一。
皇帝命他一切只能对自己回禀。作为一个大夫,他甚至没法告诉颜知,他的母亲林氏已经时日无多。
皇帝上个月便已得知林氏所剩时日不过半年,却显然并未转告颜知。
作为亲生儿子的颜知至今浑然不觉,只是一味信赖着身为太医的季立春会照顾好他的母亲。
夏夜里夜风微凉,季立春就依着颜知,在回廊下把了他的脉。这一回倒是没再挖苦了。
都是身不由己的人,相煎何太急?
***
不知是否沾了薛王的光,赵珩不再急着催要名单,颜知总算是过上了一阵清闲的日子。
大理寺的事务有宋、陆二人分担解忧,长乐宫听话懂事的薛王也并不令他烦心,甚至连搬进颜府的季立春都开始饶他几分了。
老实说,最后一位是最叫人意外的,颜知本以为季立春这次搬入颜府,别说搅得他家宅不宁,就是把他活撕了也不能解气的。
可恰恰相反,季立春非但嘴上收敛了,还愈发尽心的照料起他的母亲了。
听母亲说,季大夫每日早晚都为她施针一次,令她头痛眼花的毛病缓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