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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的声音太大了,正在走访村民排查的警察们将怀疑的眼光投向这边。
“我想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向井不知道资料馆附近就有粗木桥。七十八年前向井死的时候,这座桥还没有建成,当然,向井知道天狗腹山上有一架桥可以过河。”
“正好,我们也去转转吧,我去天狗头山方向,你去天狗腹山方向。向井有嘴里含着铁钉的癖好,如果你看到了一边含着东西一边走路的人,不要犹豫,马上动手杀了他。”
古城挑衅地看着原田。不知道资料馆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但是百百目庄的老板说,粗木桥和乡土资料馆是同时建成的。
犬丸巡警扣上雨衣的帽子,向田间小路跑去。
“向井知道乡土资料馆保管着赤子杀。也就是说在向井死去的一九二六年,乡土资料馆已经建成了。粗木桥和乡土资料馆是同一年建成的,那么向井就应该也知道粗木桥。”
“啊,不好意思,我要去带他回来。”
“不愧是我的随从。”古城露出了不合时宜的微笑。
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就是那个怪青年团害死了自己的爱犬凡太夫、扰乱神咒寺案办案进程的老人。
“这样一来,第二种可能性就是正确的,这是一个从物理角度解释的可能性。向井赶往资料馆的时候,粗木桥已经没了。所以想要过河就只能去天狗腹山上的那座桥。”
“那是猪口美津雄,最近他的阿尔茨海默病越来越严重了,他过去是猎人,那时候养成的习惯,动不动就进山。”
原田的脑中浮现出时针转动的画面,粗木桥被河水冲走是在晚上六点。古城被砍是在六点四十分。发现粗木桥不能过河,绕路天狗腹山到达资料馆要十分钟,杀害仁科拿出赤子杀需要十分钟。再下山回村需要二十分钟,在那之后袭击古城,时间比较紧,但符合逻辑。
村子的西北方向,天狗腹山的杂木丛里有一名老人在向下滑落,他穿着迷彩上衣,背着大行李,脚下不稳,看起来快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这么做十分凶险啊!”
犬丸把他的警车停到了木慈谷派出所,啊的一声跳出了驾驶室,原田二人也跟随他从后车位下了车。
“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向井去乡土资料馆的时候,木桥已经被河水冲走,但刚才的推理连起来就会得出奇怪的结论。”
下午四点十五分,警车到达了木慈谷,一辆辆警车并排停在村里狭窄的道路上,数名警察在各户门口走访询问村民。
“刚才的推理?”
复活人鬼的始作俑者现在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原田想要缓解自己内心的不安,抬头看向树荫之间的天空,乌云阴沉,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
“就是向井会把能发出声音的机器当作人。仁科喜欢看电视,晚上六点到七点之间在办公室看《八墓村》。如果在这个时间段内,向井来到了乡土资料馆的话,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仁科发现有人来了,会关掉电视。不巧,她听力不是很好。向井来到窗边,仁科还在看电视。这样一来,向井会觉得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杀了仁科之后没有毁掉电视就是疑点。办公室的电视有被损坏吗?”
“他上个月就出院了,回到了木慈谷。因为他腿不行了,一个人无法生活,所以卫生所的若本医生在照看他。”
“没有。”
“那青年团的锡村蓝志呢?”
如果电视被毁,原田在资料馆从窗口朝办公室里看的时候就会注意到。
“没有,从上个月起就有新的馆员来,资料馆重新开放。这种机构和警察不一样,人手十分充裕。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他们开馆了,吓了我一跳。”
“这也就是说,当向井闯入资料馆的时候,仁科并没有在看电视,仁科是在晚上六点之前或者晚上七点之后被杀掉的。”
“那么乡土资料馆现在闭馆了吗?”
“嗯?”
“他现在被关在津山的拘留所。前几天,因放火和杀人嫌疑被起诉了。”
原田不解地皱起了眉毛,这样一来时间就对不上了。
“乡土资料馆的六车孝现在怎么样了?”
“很奇怪啊!既然向井没有渡过木慈川,那么他来到资料馆的时候,必定是在晚上六点之后。如果和《八墓村》的播放时间不重合的话,仁科被杀就是在晚上七点之后了。
信号灯变绿了,犬丸巡警踩了脚油门。警车离开辅道,向昏暗的山路驶去,车座位上下颠簸不停。山上那个“注意滑坡”的警示板对面可以看到斜坡上树木茂盛甚至开始抢占山路的空间。
“但我是六点四十分被他砍中的,比仁科被杀要早。这样一来,向井是先袭击了我,然后才在资料馆杀害仁科。”
木慈谷的人变得风声鹤唳,但还是让手上沾了二十四个人鲜血的杀人犯潜入了村子,村民的不安肯定会达到顶点吧。
“那就奇怪了,因为赤子杀保管在乡土资料馆。”
“五金店的老板柴田藏了一把匕首,他本人说那只是自己的爱好,但是按照村委会的决定,我们没收了他的匕首,仅此而已。”
“赤子杀被封存在木箱里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村子里没有人见过它,也没有人能够分清赤子杀和其他刀的区别。向井用来袭击我的不是赤子杀。”
“那发现了什么吗?”
让古城身受重伤的刀和杀害仁科后到手的刀竟然是两把刀?
木慈谷村民似乎警惕性变强了。
“那向井是如何得到第一把刀的?”
“啊,就是在神咒寺案发生后,村委会成立了治安对策委员会。关于如何避免惨案再发生大家商量了一个月左右,从上个周末,也就是二月五日周五,开始对居民进行突击检查。我和自治会会长按照顺序依次来到每个村民家中,检查是否藏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这是一个问题。从姬路出发坐姬新线列车的时候,被向井附身的葛西还两手空空。如果是短刀还好说,带着长刀走是不可能不被人看到的。而且警察严阵以待,他不可能从刀剑专卖店买刀。所以他是在到达木慈谷之后才把刀弄到手的。
“没有意义,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上周五村里进行了治安突击检查,犬丸巡警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藏可疑物品,截至那时为止还没有人在村里发现长刀。而且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击检查,所以应该没有人会在周末去买刀。”
犬丸巡警说法有些奇怪。
“那这么说,砍伤你的不是赤子杀吗?”
“他们吓坏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情况,但是村里发现了兵库县命案犯人的尸体的事已经传开,大家都很害怕,觉得是不是又像去年年底一样,发生了恶性事件。要是从别的地方来了什么可疑的人那就没有意义了。”
“不是。在截至突击调查前,村里确实没有人藏刀,但是突击调查之后,有人从别处进村,就是她!”
“那村民们呢?”
古城把枪口抵在美代子的额头上。美代子的眼睛布满血丝,痛苦地看着原田。
“警察总部的调查人员正在对发现了葛西尸体的仓库进行调查,尸体已经送到了冈山大学医学部。”
“你是说美代子通过某些手段得到了刀?”
“木慈谷现在情况如何?”
“这你都不知道,刚才你的聪明劲儿到哪儿去了?我来问问你,你觉得现在哪些人能够有一把武士刀?也就是演员、刀剑发烧友和黑社会这些人吧。”
虽然原田他们也很在意七十八年前的案子,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向井,原田故意岔开了话题。
原田吓得面如土色,他想起了和美代子一起去松脂组事务所被她父亲用刀背敲脖子的事情。黑社会中也有相当一部分组织会像过去的黑道一样,刀不离身。
犬丸巡警注意到红灯,踩了急刹车。
“她是松脂组组长松脂念雀的女儿,轻而易举就能弄到刀。”
“是的,松脂一家不仅盗窃还诈骗,把到手的古董和美术品、宝石卖到黑市,从中获取巨额利益。石神把可能成为买家的医生和大学教授介绍给松脂一家,获取中介费。仔细查查这个人就会发现他劣迹斑斑。警察怀疑他也并非没有道理。哎呀!”
“你把美代子当什么了?大学生不可能随身佩刀吧。”
古城打趣地说道。
“现在松脂组和刑部组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松脂组的组长当然会考虑到两帮争斗对自己女儿的危害。但是如果派手下来保护女儿,反而会暴露女儿的位置,为了以防万一,就让自己的女儿随身携带武器。”
“和黑道有联系可太不像话了,而且还是那么穷凶极恶的黑道。”
确实,对曾是剑道部主力队员的美代子来说,刀是最适合不过的武器了。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听到了熟悉的词。
“就算美代子有刀,那向井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向井根本就不知道美代子父亲的事情。”
“对。我还以为东京来的人不知道呢。当时在津山有松脂一家赌博集团,就是现在的松脂组的前身,在当时名声很差,据说石神和这些家伙来往紧密。”
“这是当然,不是向井主动的,而是这个女人把刀交给了向井。”
“你是说牙科医生石神英二吧?”
古城好像在说理所应当的事情。原田在脑子里想象出美代子把刀交出去的场景,但是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我觉得这是真话,曾外祖父不是撒谎的人,得了心病也是因为过分在意这件事。警方没有断定是我的曾外祖父把刀给了向井,那是因为还有一个人有可能做同样的事。”
“村民本来不知道去年年末神咒寺的召傩,但是你把人鬼的存在告诉了她,所以她能够识破向井就是嘴里含着钉子的人。”
“但是调查资料显示,当时无法确定是谁把刀送给向井的,你的曾外祖父不是在撒谎吧?”
“那美代子为什么要把刀交给向井?”
检事局调查锁定了两个人,其中的园丁番场敏夫竟然是犬丸巡警的曾外祖父。
“这还用说?因为她想让向井杀了我。”
“我不是,但是我曾外祖父是木慈谷的园丁,曾外祖母从一宫嫁到了木慈谷。但是津山案案发后,曾外祖父精神失常,曾外祖母就带着女儿回到了一宫娘家,从那之后,我家就与木慈谷没有什么关系了。当时发生的这些事都是我听曾外祖母说的。”
原田不知道古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说美代子想让向井杀了他吗?
原田给古城使了个眼色接着问道:“犬丸警官,您的老家也是木慈谷吗?”
“松脂组和刑部组之前在夜店发生了枪击事件,双方都说是对方先开的枪。就在这期间,松脂组组长听说了有一个能力卓越的侦探,也就是我,出入刑部组。如果被我找到了松脂组先开枪的证据,那么松脂组的上级组织松功会在交涉中就不得不道歉。所以对于松脂组来说,我是他们的眼中钉。
古城脸色一变,国中笃志给的资料明明写着不能确定是谁给了向井那把刀。
“就在这个时候,松脂发现女儿的男友认识我。于是父亲命令女儿除掉我或者是女儿自告奋勇——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个女人把刀交给向井,作为交换,要求向井杀掉我。”
“不,不是这样的。罪犯向井作案时用的是武士刀和猎枪,那把刀是我的曾外祖父给他的。”
原田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摇了摇头。这肯定是假的,就算退一万步来讲,美代子真的把刀交给了向井,理由也绝对不是这样的。
“你还受到过津山案的相关困扰吗?”
美代子打算在东京过好自己的人生,不可能为了父亲而杀掉古城。
听语气他很是困扰,犬丸被降职到木慈谷是两年前的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里也发生了和津山案有关的事件吗?
“这不是你能不能接受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哎,但津山案真是个棘手的案子。”
古城的语气满是责备,他从病床上站起身来。
犬丸警官终于注意到原田脸上的伤,像是看怪物一样眨了好几次眼。
“所谓动机本来就是暧昧不明的,人的感情事后怎么都可以解释,重要的是事实。在袭击我的时候,向井的那把刀是在突击调查之后到手的,能够带刀来村子里的就只有她。也就是说是她把刀交给了向井,这就是事实。”
这话是原田一天中声音最大的一句。准确地说不是葛西受向井影响,而是被附身了。眼看事情要变得麻烦起来,原田干脆就随便搪塞过去。
古城的推理符合逻辑,但是原田并不认为美代子会在这件事情上帮助父亲。
“葛西的犯案手法与津山案相似,我还想他是不是受向井影响才犯下的罪。”
美代子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睫毛颤动,她隐瞒了什么呢?
“那可不,鬼门关里走一遭咱就有了千里眼。”
这时候原田想起了几个小时前自己听到的一句话。
“我听说你成功预测了葛西会来木慈谷,这是真的吗?”
“如果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我还是觉得转生的是金田一耕助比较好。”
古城洋洋得意地坐进警车后座,原田坐到了他旁边。犬丸巡警的表情像是做梦一样,坐到了驾驶位上,发动了警车。
太荒唐了,如果就因为这个事杀人的话,那真是太不正常了。
“我边念着般若经边用牛蒡擦了擦屁股又活了过来,厉害吧。”
原田虽然这么想,但他已经有了确定无疑的答案。
犬丸巡警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时,一脸惊恐,眼珠仿佛都要掉下来了。
阎王可以让死者死而复生,如果古城伦道失败的话,那么就可能选别的侦探复活,第二选择很可能就是金田一耕助。
“啊,浦野先生,你没事啊。”
就像过去,古城伦道是原田的精神支柱一样,金田一耕助也是美代子心中的英雄。让去世的侦探复活,与他见面说话,向他道谢,被这种想法冲昏了头脑也不为奇。
下午三点半,二人到达津山站的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天气情况完全不同,像傍晚时分一样昏暗,被风吹乱的雨水打湿了月台。雨滴敲打着房顶,声音十分嘈杂。车站周围的景观比较显眼,津山警察局二百多人正在警戒。酒店、旅馆、露营地、学校、刀剑专卖店、猎枪店都被严格检查,二人走出车站闸机处的圆形环岛,发现警车的驾驶位上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美代子是想让古城死,然后让金田一耕助复活。
古城的预测对了,在杀掉露营地的二十四个人之后,葛西被发现死于木慈谷。葛西穿着内衣倒在了一处民宅的仓库里,死因是心力衰竭,预计死亡时间在七日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向井为了进行下一次的杀戮而转移到了新的身体里,他带走了学生服和头巾。
“喂,混蛋,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向井在哪儿。”
他们登上日本铁路津山线列车时,国中笃志打来了电话。
古城换了只手拿起手枪,把枪口压在了美代子的头顶上,他打开枪的保险装置,把食指放在了扳机上,这家伙与浦野不同,他是真的会下杀手。
下午一点二十分,他们在冈山站下了车,换乘日本铁路津山线。这里还没有下雨,在云朵之间有时可以看到阳光。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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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不懂我说话吗?”古城声音低沉,语气愈发强烈,“快告诉我向井附到了谁的身上!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古城似乎发现了原田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手机。古城抬起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人。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请相信我。”
“向井似乎很讨厌手机,等你到了津山还是不要总玩手机比较好。”
古城把枪竖过来,用枪托殴打美代子的头。椅子倒了,美代子的鼻子撞到了病床的床沿上。趴倒在地的美代子抬起头,发狂似的用手来回摸自己的头顶,她在确认了自己的头顶没有枪伤后松了口气,脑袋垂了下去。
葛西在深夜两点开始杀人,屠杀持续了二十分钟。最开始的十分钟,葛西进入帐篷斩杀睡袋里的游客。之后十分钟,向井用猎枪来击杀一些犹豫逃跑的人。他同样破坏了手机,现场发现了六部屏幕损坏的手机。这起案件中,露营游客有八人生还。其实只要他想动手的话,完全可以杀光所有人,但是葛西只杀到四分之三就收手,转身离开露营地。
古城粗野地抓住美代子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在了病床上,美代子的鼻子流出许多血。古城把枪口压在了美代子头发的旋儿上。
原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几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都与津山案报告书中记载的向井打扮相似,将这几次案件对比,就能够还原七十八年前向井的样子。
“我最后问你一次,向井是谁?”
“这样一来就容易懂了。”
美代子半张着嘴,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原田。
根据生还者的供述,当天葛西穿着立领学生服,戴着头巾,两只手电筒挂在头巾的一左一右,脖子上戴着灯,背着猎枪,腰间挂着武士刀。他好像含着糖一样,下颚在动着。
原田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古城的推理是对的,美代子帮了人鬼,即使原田求情,古城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她。
罪犯是葛西悟,今年三十五岁。在一家神户市内的建筑公司工作,从二月一日开始就无故缺勤。他在一周的时间内,从神户市的专卖店购买了猎枪和武士刀,做好了行凶准备。
看到原田什么也没有说,美代子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她十分失望,眼神迷离,抬头看着古城。支撑美代子内心的最后支柱也倒下了。
接下来就是第三起案子,二月六日,也就是前天深夜两点多,兵库县加东市汽车露营地发生了命案,一名男子持武士刀和猎枪闯入每个帐篷,杀害露营的旅客,包括野外社团的大学生和团建旅行的房产公司职员,露营地一共有三十二人,其中二十四人死亡。
“对不起。”
野野村最后一次被目击是他在二十日的下午乘坐阪急京都线的列车,到现在下落依然不明。与佐佐木一样,应该是在哪里换了一副身体吧。
“快回答我的问题。”古城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十分钟后教室变成一片血海,野野村打开门离开了教室。其他班级的老师和学生听到三年A班的尖叫声都感到恐惧,躲到了教学楼的天台或者其他地方。接到报警的警察赶到时,野野村已经不在了。教室里还播放着与场面不相符合的宣传片,而电视屏幕也有刀痕。
“我把刀给了……”美代子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讨好的微笑。
学生中,有人想要报警或者联系家属,野野村用刀柄敲击弄坏了手机。他转生已经有一个月了,应该知道了手机的功能,现场有三部手机的屏幕被破坏。
原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自己也曾经被迫经历过与现在相似的场面。
野野村命令坐在靠近走廊一侧的学生用桌子把门堵住。依次用刀砍学生的脖子和腹部,虽然这些年轻人的球技和武术练得不错,但是在刀面前也无能为力。
前盖凹陷的小汽车,路人冷漠的眼神,爷爷与平时判若两人的铿锵有力的声音,还有那粗壮警察狐狸似的奸诈的脸。仿佛时间倒流了一样,原田想起了十年前夏天发生的那件事。
因为当时刚好播放视频,幸存的男学生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班主任老师正要训斥野野村,不料野野村迎面挥刀砍向老师,老师摔倒后他又用刀刺向老师的胸口。
——莫非你脸上的伤是自己弄的?
古城口吻冷淡地嘀咕。
壮汉巡警问道,原田当时打算谎称是自己弄的糊弄过去。想要好好活下去就要善于躲避。比起和警察起冲突,说是自己打的更能收拾当时的局面,这就是原田当时的想法。
“和七十八年前一样的装束。”
但是浦野不允许撒谎。
唯一的生还者是名男学生,根据他的证言,案发当天,三年A班开展课外教育,播放防止滥用药物的宣传片。野野村在八点二十分出现在教室里,他穿着立领的学生服,头上裹着头巾,右手拿着武士刀,脸颊肿着,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
——阿亘啊,你应该说出真相。
宇贺神医院案件中医院内的所有人都被杀掉了,但是常叶馆高中案中只有三年A班的学生是被杀戮的对象。一个年级有四百个人,如果想要全部杀光,要花费半天时间。所以罪犯从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在一个班级。
当年浦野看穿了真相,没有让原田蒙冤。
野野村十四日晚上没有回家,家人报了案,据说他作案用的武士刀是十九日晚上市里刀剑专卖店失窃的那把。
现在美代子的处境与那一天原田的处境相似,但是原田打算放弃光翼子。
罪犯野野村和畅十七岁,是这所高中的二年级学生,曾作为捕手参加夏季甲子园棒球比赛。野野村砍死了三年A班的老师和学生,教室里的二十七个人,有二十六个人被他杀害。
——松脂家的人绝不撒谎。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一月二十日上午八点多,案发地点是京都府长冈京市常叶馆高中。这所高中是体育强校,全国闻名。
原田又想到了一连串的事,耳边响起了松脂念雀的这句话。
佐佐木作案后从医院逃走,一月七日被发现死在了京都府木津川市的购物中心停车场。死因是心力衰竭,被发现时已经死了三天左右,在那里向井转移到了别的身体上。
如果美代子真的把刀给了向井,那么被古城识破时就会承认是自己做的,但美代子说她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古城看了看案发现场的照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浦野是在询问佐佐木案情的时候被袭击的。
——要多去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