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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静马坦率地答道。在久弥眼里,自己是什么形象呢?他在生死之间彷徨了好久,脸上应该已经出现了比久弥更深重的岁月之痕吧。
“是想追思母亲才来这里的啊。也正是因此,你才知道我的名字?”
“……难不成,是种田先生?”
“是的,因为从妈妈那里听说了案子的事。”
久弥开始似乎没有察觉是静马来了,但静马的声音让他有了反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静马看。
凝视着静马的双瞳中,不知为何透出了些许忧郁与羞怯。这少女和她的母亲一样,有一只眼颜色不同。据说御影的母亲也是独眼,这是遗传吗?
随着令人怀念的声音一起出现的,是久弥的身影。他的脸上增加了几道皱纹,让人感觉到了岁月的流逝,不过,他的体格还是那么健壮。已经十八年过去了,他应该接近五十岁了吧。
“你跟你母亲长得真像,这乌黑的长发也一样。”
“您就是预约过的日高先生?”
就像在那唯一的一夜所做的那样,静马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那秀发。然而他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少女不是御影,慌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在遥远偏僻的农村发生了一个小事件,报道那事件的新闻偶然入了静马的眼,这件事本身,或许就是神明的运作吧。总而言之,静马请了假,来到了这个村子。
也不知少女有没有察觉到他这番动向。少女说:“认识妈妈的人大多这么说。他们还说气质完全不像。”
那天,静马哭了。她才三十五岁。他的悲伤和懊恼无法止息。于是他决定去龙之首,去他和御影初会的地方。在自己的回忆彻底风化前,想再去那里一次,想在龙之潭合掌祈愿,祝御影安心成佛。
“确实,性格看起来不像呢。她是个不服输的倔脾气。和我第一次在这里见面,就拿我开涮,后来还直接叫起了我的名字。”
然而,下一个页面上报道了御影的死讯。半年前在千叶县的馆山发生了杀人案。搜查中,御影被穷途末路的凶手带走,从此下落不明。一个月后,她和凶手一起溺毙的尸体被冲上了镜之浦。十八年前,御影在栖苅狂热迷信的烈焰中幸免于难,可这回还是被夺去了生命。
“妈妈说了,那天正好有个适合当华生的,就把他收了。”
御影作为侦探取得了巨大成就,舍弃我倒也不是没价值……静马满足了,想要关闭视窗。如果一切到此为止的话,静马现在就不会来栖苅村了吧。
“啊,是这样啊,看来你也多少继承了一点母亲的血统啊。”
静马破开封印,在网络上调查了御影。御影在网上已经成了都市传说般的著名侦探。虽然因为她完全不在大众传媒中现身,只是从案件关系人的口头传说变成了网上的话题。那其中有着好几个静马在新闻报道中听说过的凶恶罪行,每一个案件都被报道成了“警察迅速破了案”。
“也许是吧。”少女掩着嘴嗤嗤地笑,“那么,也别再你啊你的叫了,愿意直接叫我的名字吗?”
虽然他已经决定舍弃过去的种田静马,作为日高三郎活下去,但琴折家的案件,当然,最重要的是御影,一直残留在心灵的角落里。不,不是残留,是他刻意保留下来的。已经不可能再相会了吧,不过,那个名叫种田静马的男人曾经存在过,作为这样一种酸酸甜甜的回忆,保留在了心里。所以龙之首的倒塌,就像勉强连接着过去的细链断了似的,让他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御影……”静马沉吟了片刻,“行是行,但是,如果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可就伤脑筋了。年轻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被能当自己女儿的孩子直接叫名字,我最后一点体面也保不住啦。”
而静马此刻站在了琴乃汤前,是有一个理由的。一周前,密集的暴雨把龙之首冲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