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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除了警官,还有伸生、昌纮和纱菜子在。每个人都比静马记忆中的形象老了二十岁。此外还有一个少年。大家都对御影的出现吃惊不已,只有这少年一个人注意到了静马。
“你要看看头颅么?”
御影不吭声,但用力地点了点头。少女向没有回头路可走的领域迈出了第一步。
“稍后再看,我想先看身体。”
“而且……御陵小姐到这里来,就表示她决心像母亲当年一样破案,对吧?”
御影轻轻闭目合掌,随即蹲下了身子。她挽起了衣袖,非常仔细地检查着尸体,简直让人想起她的母亲。不过,跟母亲比起来,总觉得她的动作还有点生涩。
旬一那透出了威严的语气和表情,好像当年的别所。
静马站在她背后,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大概已经习惯了被斩首的尸体,这放在从前肯定难以想象。
“不,你没有必要离开。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种田君你也过来吧。虽然大家可能会很吃惊,但和雪菜的死比起来,你的出现也算不了什么了。”
“雪菜姑娘穿着水手服,她是在放学途中被袭击的吗?”
他转身刚想走,旬一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三姐妹的母亲要求她们步行去村里上学。被害者今天似乎是独自一人放学回家的。她通常会在下午四点左右走出学校,到达龙之潭则是在二十分钟之后,也就是四点半左右。这和死亡推定时刻一致。旬一先生说,今天到了六点也没见她回家,家人们就出来分头寻找了。”
静马对御影说。
在小小的遗体边上,掉落着竹色的围巾和深青色的书包。她的双手还戴着黄色的手套。
“我果然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刺激大家不太好。”
“这孩子老实,放学总是直接回家的……而且最近这一带路上陌生人增多了,所以大家都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据说那些外乡人中,不乏对女性说下流笑话并以此为乐的人。”
静马没有否认。
旬一严肃地进行了补充说明。曾经也是外乡人的他,似乎在为村子的变化不悦。
“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呢。这次是你带她来的?”
“那么,她今天压根儿就没回过家啰?”
御影作了自我介绍。
“大概是,没有任何人看到她回家来。服装也和她今天早上出门时一样。”
旬一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御影。
旬一也对御影继承了母亲多少能力很感兴趣,他一直观察着她,犀利的目光就跟他昔年当刑警时一个样。
“这个女孩是什么人?”
据说,按理应该在雪菜书包里的手机怎么也找不到。大家在这里朝那个手机拨号,也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内。通话记录只要去电话公司查询就能知道,所以手机里可能有对凶手来说非常不利的邮件或照片,粟津又加了一句。这方面,旬一自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灯光映照出了旬一红肿的眼。十八年前他是刑警,是局外人,所以只表现出了对凶手的愤恨,以及对御影的妒忌,而现在,他第一次流露了悲伤。
御影听完众人的说明,就似乎在头脑中开始了情报整理,片刻之后她才说道:“可以让我看看头颅吗?”
“是这样啊……不过连你都来了,真是十八年前的再现啊。可是这次受害的是我女儿……”
粟津“嗯”了一声,把她带到了水边。静马则留在了原地。再怎么说习惯了凶杀场面,血淋淋的人头毕竟还是让他有些踌躇。旬一也留在了原地,说是刚才已经看过了。不过这似乎只是一个借口,御影等人走远之后,旬一立刻开了口。
“我听说龙之首倒了,就到这里来看看,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种田先生,你认为那孩子具备御陵御影的才能吗?”
难以言喻的复杂语声中,惊愕和非难交织在一起。
旬一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水边众人听不到的轻声,向静马问道。那口吻中明显带着不信任。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也是昨天才遇见她,所以无法下断言,不过,既然你对她的能力还有疑问,又为什么允许她查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