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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场大概是想到了琴乃汤,他不肯就此罢休,眼里射出了鹰一般的目光。想不到他脑子转得还很快,举出的反例相当有说服力。
秀树体形魁梧,显得脂肪率颇高,略微下垂的眼睛,厚厚的嘴唇,无处不散发着和蔼可亲的气息,还真有豪门二公子的派头。不光是外貌,言谈举止也都温文尔雅。静马觉得他和极具野性的伸生正好是两个类型。秀树显得如此温良柔顺、易于驯服,也不知合不合美菜子的眼。
御影似乎也认可这一点:“光凭这些我也不能确定,所以在龙之潭被问到时,才没有明确回答。但是,刚才我检查完雪菜小姐的房间后,就确信无疑了。”
听说秀树是邻县某世家的次子,案发后第二年和菜穗结了婚。那桩案子过后,从某种意味上来说,伸生已是自由之身,多半是菜穗放弃了与他继续下去。当年御影道破此事时,菜穗的态度十分强硬,如今这状况倒是令人意外。也许是发现他俩关系的登说服了她。
从她充满自信的口吻中,可管窥其母的风采。
前来录口供的人员中,菜穗的入赘婿秀树和他俩的女儿菜弥,静马是头一次见。雪菜的妹妹月菜与花菜因惊吓过度且年纪尚幼,和以前一样,决定稍后再行问话。
御影晕生双颊,说道:“一个是屋子里的书桌。书桌当中的抽屉没有关紧,被拉开了十公分左右。和旁边的抽屉不同,人一旦坐上椅子,当中的抽屉便要面对腹部,所以如果抽屉打开着,就会造成阻碍,一般会马上把它推回去。另外,椅垫也掉在桌下。这个也一样,一旦使用了椅子,就能马上发现椅垫掉了,然后把它放回原处。然而,事实上这些行为都没有发生。反过来说,我们可以设想,雪菜小姐在面向书桌而坐、拉开抽屉的当口,遭遇了某种变故。”
十八年的岁月过于漫长,正如旬一和栖苅那样,有人认出了静马而大为吃惊,也有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而静马和刑警也没有特地明说,所以这个上穿毛衣下着工装裤、随意站立在屋角的人看来并不像是警察,众人却也只是偶尔投去诧异的目光。这也是因为他们的视线尽悉被与“御影”一般无二的御影所吸引了。当时还不在此间的人,想必也听说过。他们在回答御影间或提出的问题时,眼神中满是戒备,好奇心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雪菜回家,坐在书桌前时,被人从身后袭击了?”
幸运的是,这次没发现写有静马名字的信。御影也混杂在警员中做了各种调查,当场未能得出结论,就这么来到了录口供的阶段。静马也硬是旁听了整个问话过程。
“恐怕是回家后立刻就发生了,不过关于雪菜小姐没有遇见任何人一事,凶手可能还是向她本人做了确认。行凶后罪犯姑且藏尸于壁橱,待日落后才将尸体搬到龙之潭。话虽如此,在宅内扛着尸体走路毕竟太危险,所以凶手应该是先把尸体从窗口运出。另外……接下来只是我的推测,手机失踪或许也与此事有关。雪菜小姐回家后,脱下手表的同时,还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机。凶手在龙之潭处理完尸体后,为做确认来房间看了一眼,发现了手机。当时,大家已开始担忧雪菜小姐的下落,所以凶手无法再去龙之渊丢弃手机,就把它偷偷处理掉了。”
要说与普通中学生房间的不同之处,也就是壁龛中有神坛,屋角里有堆满古籍的书架,沿墙摆着屏风纸门了吧。神坛似乎是案发后制作的,白木上并无多少伤痕。搁板上与以前一样供着裂开的琴。与神坛相映成趣的是,木制的书架古色古香,焦茶色的木板放射出暗光。过去曾摆放在小社的里屋,看来是直接拿来用了。书架宽不过四五十公分,高度却直抵天花板,散发着霉味的书籍满满当当地排到了最上一格。屏风纸门相对较新,初代栖苅以蓬莱之琴击斩龙首的画面绘于其上,色泽十分鲜亮。
“但是,说是日落,可也不是深夜。搬动尸体的过程中极有可能被人发现,凶手为何要特地做这种危险的勾当呢?”石场仍是一脸难以信服的表情,开口问道。
雪菜的房间正符合时下女中学生的口味,点缀着各种明亮、可爱的小饰品。春菜那时,多少残存着克己的氛围,颇有显示此地乃下任栖苅大人之修行场所的意味。而在雪菜房中则丝毫感觉不到。
“可能凶手想让我们以为现场是龙之潭,让命案看起来像是外人所为。然而,当知道凶手采用了与十八年前完全相同的作案手法时,这一可能性已变得很低。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认为其目的当是为了取得不在场证明。现阶段,从被害者离校至抵达龙之潭的四点二十分之间的不在场证明,是我们调查的焦点。但是,如果人是在回家后,是在这个宅子里被杀的话,情况就变了。凶手只需在屋里杀人,然后将尸身藏在自己房间,日暮后再搬到龙之潭,就能凭借四点至五点之间人在宅内这一点,使不在场证明得以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