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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就是这样了。”鸦城叹道。
“哦?”充满喜悦的声音响起,“说说看吧。我早就知道,凭借前辈的推理能力,是能猜出我们所赠送的礼物究竟是什么的。”
众人均都沉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御手洗才道:“赫尔曼·黑塞,被读者称为圣黑塞,虽然是个西方作者,却多吸收东方哲学。每当战火延绵,人们内心的自由受到扼杀,就会掀起一股‘黑塞热’,这点确实不无道理,因为东方哲学就是宣扬人的心灵自由。而当时这个所谓的新岛田庄司研究会必然是受到来在本格派内部和外部的许多压抑,致使研究会的人逃进黑塞的作品中避难而已。”
“真的?不过,开车把我运到这么远的冰雪之地,我也大概猜出了几分。”
“我已经查阅过了,”鲇川道,“哈里·哈勒尔是黑塞的小说《荒原狼》中的主人公,是一个自称拥有狼性和人性的精神分裂者。德米安——研究会的会长——是小说《德米安》的主人公,是一个近乎于神的超脱人物。纳尔齐斯、歌尔德蒙是小说《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中的主人公,他们相辅相成,纳尔齐斯崇尚宗教和理性,歌尔德蒙献身于艺术与感性,倒是哈里·哈勒尔的两极解体。彼得·卡门青亦是同名小说中的人物,是个向往自然和自由的年轻诗人。约瑟夫·克乃西特是黑塞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玻璃球游戏》中的主人公,是一位玻璃球游戏的大师,玻璃球游戏在黑塞笔下是一种能容纳所有学科和艺术的智慧游戏,克乃西特却最终从一个叫作卡斯塔里的学术象牙塔中逃脱出来,向着世俗社会进发。而席特哈尔塔是同名的以佛教为内含的小说中的主人公,这篇小说也令黑塞被读者成为‘欧洲佛’。总而言之,黑塞极力吸收东方文化,而构成了他的小说与同时代的德国作家比如托马斯·曼等人的极大不同与极大吸引力。黑塞是个宣扬个性解放的人,不过,他最欣赏的则是中国的道家文化、老庄之学。”
“没错!”充满活力的少年答道,“一个天大的礼物,前辈一定意想不到的!”
“呵呵,黑塞的小说亦是我年轻时代的最爱。我不难理解为什么研究会的人会心往黑塞,因为当他们最苦难的时候,是黑塞拯救了他们的心灵。”御手洗分析道。
依然是那个洪亮而苍老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呢?都等不及了!难道是刻意为我所准备的生日礼物?”
“没错!”
“呵呵,”这个声音显得如此飘逸而充满喜悦,“再等一下,至少等再靠近一些吧?”
“不过,这个流冰馆确实有点诡异,”御手洗道,“它的斜度太大了,有十度;而且其内布满了盔甲武士,有点类似小栗虫太郎笔下的黑死馆。墙壁上挂着的黑塞油画的复制品、卸下盾牌的各种大小形象的盔甲武士、门口的两个硕大圣黑塞像骑士、临着冰封的河流建造的馆邸、整体倾斜但房间却保持水平,还有将摄像机装在眼眶之内的异常行为、失去双腿的残疾人,这些东西聚集在一起,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可以吗?德米安?”一个沉稳而内敛的声音。
“当然奇怪!而且第二天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鲇川答道,神情甚是惊恐。
“究竟是什么地方?能让我看看吗?”这个声音却不知为何十分响亮。虽然洪亮,但却透着一股沧桑和忧郁。一听而知,发出这个声音的应该是一位有些年纪的人了。
“而且还有个叫作席特哈尔塔的会员因事未到,真的是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吗?会长德米安是这样说的:‘他好像有些事情要处理吧,我给他打过电话,可是没有回应。’没有回应?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总之,觉得很异样。”
“是的,歌尔德蒙,总算到了。”这个声音显得老成而严肃,和刚刚的活力四射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有,那个叫作哈里的残疾人为什么要用微型摄像机偷拍馆内的一切呢?”
“快到了,已经能看见了!”一个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年轻声音几乎是以尖叫的方式发出,“太棒了!”
“不过,也许他有所预见吧。”
※※※※※※※※
“预见馆内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才用摄像机纪录下来?并且每天晚上都将视频发送到我的邮箱?”鸦城问道。
“我只是觉得很新鲜,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御手洗不经意的答道,接着视频上终于出现了人声。
“有这种可能,而且恐怖的事情不是真的发生了吗?”御手洗迫不及待的想看第二天的情况。
“呵呵,”鲇川插话了,“这段视频并不是什么仿作,不是小说,更不是开玩笑,是真正的杀人事件!你未免也太不认真了吧?”
鲇川问道:“那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这样啊!只要是并未作假的片段,那应该就完全没问题了。知道吗?古往今来,自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发表以来,就不知产生了多少仿作。尽是以第三人称的单向叙述。因为‘我’如若在内,一旦被杀了,就无法承担叙述的事情了,所以也有些仿作以死者的日记为叙述手段,就像二阶堂黎人的《人狼城的恐怖》、西村京太郎的《双曲线杀人案》。而像这种利用摄像仪器偷拍,也可以算作是一种全新尝试了,受害人中的确有‘我’,却也可以向读者传递类似于第一人称的叙述感受!”
“这点,确实不好推测。也许是凶手有什么地方暴露了吧?”
“从技术层面来说,完全做得到。不过,我早就说过了,这些视频片段是原始的。等到几个人物都出来的时候,可以试图通过对口型的方法来证明视频与音频的一致性。”
“那为什么要偷拍呢?”
“幕后声音也挺奇怪的,好像夹杂着风雪肆虐的声音,还有一些奇怪的我说不出究竟是什么的声音。对了,视频之中的音频能够分离吗?也就是说,我们所听见的声音其实并不属于这段视频,有这种可能吗?”
“纪录下杀人事件,等待后人解决……”
“的确是隔着东西,不过这也是身不由己啊!你接着看下去,就会明白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等待后人解决,还不如在目前就将‘会发生恐怖事件’的预感告诉大家,不是吗?”
“那就是没有了嘛……不过,这一片黑漆漆的究竟是什么?又不是完全黑漆漆的,看上去,还透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好像是透明的东西?微型摄像机正隔着透明的东西拍摄?呵呵,这手段也未免太次了!”御手洗嘲笑道。
“的确。他的目的很引人深思。”在看了第一天的视频后,御手洗虽然感觉的十分的诡异,但还没有丝毫的头绪。
“从头至尾,完全没有,”鸦城肯定的回答,“以我几十年的经验看来。不过,嘿嘿,或许发明了连我也未必看得出来的新技术,也说不定哦!”
鸦城关闭了第一天的视频,接着从邮箱中继续打开名为“滨本幸三郎”的邮件。
“这一开始是什么场景呀?鸦城导演,真的没有做过任何特技处理吗?”
御手洗浊神情严肃,全神贯注,等待着他的是诡谲得不能再诡谲的恐怖事件。
鸦城首先给御手洗和鲇川看的,自然是去年十二月三十日夜里所收到的视频。一开始,屏幕上只是一片漆黑,伴随着的声音也无法确实的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仿佛是多种声音的混合。真是启人疑窦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