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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忽视了一个人,这个人也在之前从未露面过……”
又出现了……那是六具躯体上各缺不同一部分的残尸,缺头部的、缺胸部的、缺腹部的、缺腰部的、缺大腿的、缺小腿的六具残尸被整齐的摆放在长桌上,浑身赤裸,而他们的衣服则散落在一旁。
“怎么了?又发现什么?”
不过,没有人能认清他们究竟是谁,因为尸体均被制成了面容恐怖、肌肤枯黄的木乃伊。
“这个……”御手洗尚未回答,忽然听到石冈又发出了惊呼!
每具木乃伊的腹部均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当然是为了取出人体内的内脏器官,使得木乃伊不被腐烂。
“这样的话,折磨纳尔齐斯一次就够了,第一件和第二件怪事又作何解释呢?”
长桌上的六具干枯的木乃伊难道就是在视频中被杀死的流冰馆中的六人吗?
“是的,德米安——久保,想要杀死纳尔齐斯——夏树,并且要让人瞩目到这是一场复仇,所以几乎复制了二十二年前旧案的情景。”
木乃伊的躯体上只留下了暗黄而干瘪的肌肤,分不清他们身前究竟是胖瘦长幼。两个眼珠都被挖去,所以也不知道哪个头是属于哈里的。但是最让人感到不悦的却是,当中有三具尸体是被人齐齐切开的。
“这么说不是模仿岛田,而是模仿旧案咯?”
正如在秘道中发现的被烧成干尸的尸体一般,其中有三具尸体是被人在每个部分都切断的,它们分别缺失的部分是小腿、胸部和腰部。
“这件怪事的疑点最多。第一他是如同阿索德塔命案中的三重密室。不仅有胶带,还是反锁,最后是用尸体挡住门。呵呵,我简直想到这是一种模仿了。”
不过在视频之中,只有被屡次凌辱的纳尔齐斯和哈里的尸体是被全部切断的。另外,在视频中,被切下腹部的人是歌尔德蒙,被切下大腿部的人是克乃西特,被切下腰部的人是卡门青,被切下头部的人是德米安。也就是说,凶手在拿走这些部分之后,还拿走了纳尔齐斯的胸部。因为哈里本来没有小腿部,所以凶手也不必拿走。在取走五个尸块之后,凶手还不知为何将缺了腰部的卡门青在每一个部分都切开,狠狠多切了三刀。凶手似乎还嫌不够,将六个人的尸体统统制成了木乃伊。
“还有第三件怪事——凶手为何要将纳尔齐斯肢解,摆放在流冰馆的门口,并且大门还被弄成了外封的胶带密室呢?”
御手洗似乎是在自嘲的道:“将刚死去的人体制成木乃伊,大概需要的时间是七十多天吧,也就是两个多月。呵呵,看来凶手算计得真好,在流冰馆事件发生后两个多月,才让梅泽自杀,引起我们的注意。这个流冰馆中的一切东西都是被刻意摆放的,是这个残忍无匹的凶手企图挑战世人!”
“不可能的,”御手洗道,“如果是同谋的话,可以相互作证,共犯中的一个不可能沦落到被怀疑的境地中。而且,歌尔德蒙凭什么要帮助德米安呢?”
众人都对凶手的冷血和其视杀人为一种单纯的智力游戏的做法感到不寒而栗。
“是的,又或许德米安和歌尔德蒙是同谋?”
“不过,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变成这样呢?”石冈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二年之前的那个恐怖之夜,在阿索德塔内发现六具残尸的时候。
“是的,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而且根据证词,唯一能搬运尸体的只可能是歌尔德蒙,和德米安又没关系了。”
“如果我们对比视频中的分尸情况和现在的情形的话,尸体的身份应该是能够确定下来的。”鲇川野马随身拿出了一本笔记本,然后将两种情况画了下来,以作比较,“大家请看,由于视频中歌尔德蒙是被切断了腹部,所以这具缺失了腹部的尸体应该就是歌尔德蒙的了。那么以此类推就可以断定身份了,至于哈里应该是没有小腿的尸体,纳尔齐斯则是剩下的没有胸部的尸体。不过,得先让我检查一下这几具尸体的切口。”
“虽然想不出作案的手法,但是唯一有动机的只是德米安罢了。而且第二件怪事——凶手搬运纳尔齐斯的尸体,也很蹊跷。”
图15
“嗯,是的,歌尔德蒙并无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德米安又是怎么杀死纳尔齐斯的呢?纳尔齐斯死于十二月三十日晚十点至三十一日晨五点之间,根据众人的证词,德米安并无可能利用哈里的房间搬运纳尔齐斯的尸体。而且那晚并没有下雪,可是雪地上却没有一个足迹。假若尸体是从高处坠落的话,可是流冰馆的顶层上却也没有任何痕迹。这个谜团如何解释呢?”
鲇川野马大着胆子走过去,虽然面对着新旧世纪交接之时最为庞大和恐怖的杀人事件,但是鲇川心中那股渴望识破和拆穿诡计的激流则是加速流动。
“我先指出你的一个破绽,”鸦城道,“从心理角度看来,歌尔德蒙也不可能杀死纳尔齐斯的!不要忘了这一点。”
鲇川将尸体的所有切口各都对比了一下,然后试图将尸块随意的拼接起来。大约检查了有一刻钟,终于下了结论:“按照目前的摆放看来,所有的单具尸体的尸块的切口都是吻合的。也就是说出了缺失的部分不明之外,所有的单具尸体都是在一具尸体上面切开的。而且我也试图将尸块和其他尸体的尸块结合起来,但是发现切口并不不匹配。所以,尸体应该是并没有经过什么拼接的,也就是说,躺在我们面前的果然就是视频中被杀死的流冰馆中的六个会员。”
“那好,也就是说在这些人之中,对于纳尔齐斯有着动机的只有会长德米安一个人。但是根据之前的推理,能够杀死纳尔齐斯的只可能是歌尔德蒙。这又作何解释呢?”
“可是……将尸体制成木乃伊的作用呢?按照大人你的说法,岂非不将尸体制成木乃伊,就将尸体原原本本的放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同吧?”御手洗不相信鲇川的说法。
“是的,都是陌生人。”
“也许是为了防腐吧。尸体在这里放上两个多月,恐怕都要烂掉了。”
“……”御手洗词穷了,照这样看来,似乎夏树就是阿索德命案的凶手,而正是因为他在新岛田庄司研究会中的出现,导致会长德米安——久保想要杀死他,“不过,问题依然很多啊。石冈,除了德米安和纳尔齐斯,其他的几个人你都不认识吧?”
“如果要防腐,把尸体置于开着窗户的屋子中好了,何必要费力制成木乃伊呢?再者,凶手怎么知道会在二个多月之后,我们才发现尸体呢?”
“为什么?有什么目的?伪装成为久保找寻的凶手,岂非是置自己于死地?”
“那是因为梅泽自杀案的发生嘛!一开始警方都以为视频是一段杀人电影,是不真实的东西。但梅泽自杀了之后,即使以前怀疑的人也无法否认这两件事情有着莫大联系,所以就来搜寻流冰馆了。”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看似就是夏树的纳尔齐斯其实是伪装的?”
“这样的说法依然行不通。因为为什么要隔了两个多月才让梅泽自杀呢?显然,这两个多月是为了制造木乃伊。换言之,梅泽是在制造完木乃伊之后才冒出来掀起事端的。而凶手制造木乃伊则有另外的重大目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鲇川反驳道,看似他已经认定了夏树的嫌疑,“夏树一定早已经死了!而且,在阿索德塔的底层,那些七零八碎的尸块看似也是夏树的咯?那么请问:真正的凶手为何要把夏树分成五个部分呢?”
“那么请问,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这六具尸体有着什么样的古怪呢?”
“不一定!”御手洗提醒道,“你们这些假设的基础是夏树就是阿索德事件的凶手,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几乎和阿索德塔事件中的六具尸体类似了。想想看,二十二年之前,石冈在亲历事件的时候,只发现底楼的夏树的尸体是被全部切断的,可是二十二年之后当我们在秘道中发现六具残尸的时候,被齐齐切断的尸体变成了三具!而如今,在视频中被齐齐切断先是纳尔齐斯,接着是哈里。可是当流冰馆被发现之后,连卡门青的尸体也被切断了,这是否有着什么玄机呢?”
“嗯,”置身事件起源处的石冈也无法明白这些诡谲的问题,“除非夏树失去了记忆,否则是根本不会在久保眼前露面的。”
“肯定是有着什么玄机,这点不用你废话,”鲇川的头脑中也是一团乱麻,“那么凶手究竟为何要切断卡门青的尸体呢?”
“是啊,”鸦城也不解的道,“久保并非愚不可及,而是诡计之神研究会的会长!作为凶手的夏树怎么可能让久保看见自己还活着呢?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他不怕久保会为了同伴的死而复仇吗?而且,二十二年之前,夏树究竟是为了什么动机而杀死了那么多人呢?”
“不过……”御手洗指着缺失了腰部的尸体道,“这具真的是卡门青的尸体吗?是不是凶手耍了什么花招呢?”
石冈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问题的,阿索德塔事件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印象太深了,我不可能全然释怀。久保大约是在旧研究会瓦解之后组建了新的研究会吧,不过夏树为何会加入呢?”
“难道不是吗?在视频之中出现的卡门青的尸体,其腰部是被切断的,而且根据视频中所见,上下四个切口应该是吻合的。”
御手洗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久保和夏树是在二十二年之前了,时隔这么多年,你真的记得起他们的容貌吗?”
“但是……”御手洗一时也无法找到什么全新的解释,“总觉得奇怪。在尸体旁边的是什么?”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虽然事件迎来了转机,但是这么多诡异的事件被搅合在一起,仿似一锅粥似的,令人无法理出头绪。
“那是六个人的衣服吧。我过去检查一下。”鲇川野马走了过去,然后将那团塞在一起的衣服给打开了,接着忽然发出了叫声,往后退了一步,“呀!吓了我一大跳!”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鲇川警官:“假如纳尔齐斯就是夏树、德米安就是久保的话,那么为何到最后连德米安自己也死了呢?”
“里面是什么?”
众人均都为石冈的惊人推理感到不可思议,都沉默无语了。
鲇川戴上了手套,从衣物内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个插满针尖的木塞:“这是在视频中出现的粘在门把上的东西,很类似于《X之悲剧》中出现的凶器。还有这个……”鲇川把木塞放下,然后拿起了两根折叠木棒,“这是插在雪地上的类似于岛田原著中的木棒,不过比原著中的要长了不少。还有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重要的物证!”
石冈不断点头:“没错,我能肯定。也就是说,夏树果然是二十二年之前凶案的凶手!如此……啊,我知道了,流冰馆惨案的凶手就是久保——德米安了。为了为自己的朋友报仇,所以他才杀死了纳尔齐斯——夏树!”
众人走近一看,原来在衣物中还有:卡门青出馆检查雪地足迹所用的DV机;德米安所画的杀人现场简图以及事件流程图;哈里从鸦城那里所换来的微型摄像机;哈里的手提电脑;哈里的折叠式轮椅;德米安解释梦境推理所用的《释梦》;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一瓶安眠药;歌尔德蒙所带来的蜡烛;从侧墙壁上所立的放置歌尔德蒙尸体的盔甲的另外半副盔甲;遮盖纳尔齐斯尸体的沾上血迹的白布;甚至还有哈里丢失的房间钥匙。
“真的吗?”鸦城惊呼道。
“这是凶手的挑战书!”鸦城带着万分愤怒的语气吼道,“故意将重要的物证留在现场,凶手真是嚣张至极!”
当石冈说出这番肯定的话之后,御手洗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因为夏树还活着这点就意味着夏树的确是二十二年前的凶手,他切断其余五人身体上的不同部位,并且将之拼成自己的尸体。此刻,虽然阿索德事件已经现出了曙光,但是御手洗心中不知为何还是有着一丝怀疑和惆怅。他在叹息为何如此华丽的事件,其背后的解答竟然是如此的不相称!
“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御手洗蹲下身,仔细检查了那些东西,“这台DV机不知道有没有电,不过充电器居然还在旁边。我们待会得好好看看卡门青所拍下的东西,因为在视频中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楚。德米安所画的图还有流程表,这两样应该没有多大的帮助。微型摄像机,呵呵,鸦城导演,这是你的东西哦。哈里的电脑应该仔细检查一下,尤其要检查哈里的邮箱设置。轮椅、《释梦》、蜡烛,这三样应该也没有多大的帮助。这把菜刀是凶手分尸所用的吗?这瓶安眠药难道就是哈里所服用的吗?我们得检查其中有没有什么异样。这副盔甲……里面没有血迹,不过应该拿过去看能不能和放置歌尔德蒙尸体的半副配上。这是盖住纳尔齐斯尸体的白布,上面还留有血迹。最后,这个应该就是哈里丢失的钥匙吧?凶手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费解,还有点无所不能呢!”
“不能完全肯定,德米安的确是久保没错。至于纳尔齐斯……”石冈又看了几眼,道,“是的,纳尔齐斯就是夏树无疑!”
“你别说风凉话,凶手一定在暗中耻笑我们的无能呢!”鲇川拿着那半副盔甲走出去,去做比对了。
“这么说来,德米安就是久保,纳尔齐斯就是夏树咯?”
御手洗拿起了DV机,打开了它:“哈!原来还有电,鸦城兄弟,帮我把哈里的电脑打开吧。这一定是凶手所为,在离开布置好的杀人现场之后,居然还为后来的调查者充满了DV和笔记本的电……”
“我决不会认错的,那个自称德米安的会长就是二十二年前的久保,而自称为纳尔齐斯的人则和夏树很相像。”
哈里的笔记本果然也有电,御手洗通过数据传输接口将卡门青所拍摄道的几段视频传入了电脑中,接着进行对比,看了一会儿,居然有点沮丧的道:“没错,德米安的眼神没问题,卡门青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因为检查雪地而留下的足迹以及卡门青在一月一日所拍下的自己昨日留下的足迹是一模一样的,凶手并未踩着卡门青的足迹走。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忽略卡门青的足迹了,等于是一个绝对的雪地密室!”
“慢慢说,谁有问题?”
御手洗接着检查了哈里的电子邮箱设置,摇了摇头道:“真遗憾,哈里并设置的是自动登录模式。所以无论是谁,只要打开哈里的电脑,就能以哈里——滨本幸三郎的名义发出电子邮件。”
“那个……那个人……还有他……”石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