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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小林说。
“一年前,你即将退休。因为是间小公司,所以给你的离职金应该也不怎么多。我刚才听佐佐木说你断了再找一份工作的念头,选择共同经营酒吧这条路开拓自己的第二人生。那时候你只给了三根文子三百万。虽说你大概不会把离职金全都拿出来,但这大家也能知道不会太多。而说到去年,我想你因为一年后就要退休而心里不安,于是想重新找一份工作。我猜你找受害人木下诚一郎帮你找工作。受害人碍于某种情面,于出事那天晚上到‘罗曼蒂克’酒吧来见你。然而受害人自始至终就无意帮你找工作,他只是碍于情面才来,本想一口回绝了就走。你因此怒上心头,拿起佐伯信夫放在吧台上面的刀,紧随受害人而去。而受害人离开酒吧后,正想拦出租车的时候感到内急。他刚一口回绝了你请他帮你找工作的请求,总不好又返回酒吧借用洗手间。这时他发现马路对面有一条昏暗的小巷,就想在那儿解决一下。而你追在他身后出来的时候,大概正好看到他走进小巷里。于是你也过了马路,进了那条小巷。那个时候你被停车缠绵的千田美知子看到了,可因为千田美知子坐在车里,所以没看到你的脸,想当然地以为那是佐伯信夫,后来才做出那样的证词。你在小巷里追上受害人,恐怕又一次请求他帮你找工作,而且还是对着正在小解的受害人的后背。可受害人又一次一口回绝。你勃然大怒,将弹簧刀插在了小解之后正要拉起裤子拉链的木下诚一郎背上。”
可十津川不理会他,继续往下说:“你一怒之下拿刀插入木下诚一郎的后背,可你本无意杀害他,所以慌忙逃走。你之所以留下插在受害人背上的弹簧刀直接逃走,与其说是为了嫁祸给佐伯信夫,不如说是你当时十分惊慌。这么想比较自然。你心想要是跑到人行道上,可能会让人看见,便从小巷另一侧出来,绕了一大圈后回到‘罗曼蒂克’酒吧。估计就在你拿刀刺中木下诚一郎之后,佐伯信夫喝醉睡着后醒来,离开了酒吧。他穿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人行道上。至于他为什么要过马路,如今他人已死,这点也只能想象。或许佐伯信夫跟木下诚一郎一样想到小巷里解手,人一喝醉就会想上厕所。被刺伤的受害人木下诚一郎没有当场死亡,一息尚存的他挣扎着走到光线较亮的人行道上求救,却于这时气绝身亡。那把弹簧刀依然插在他的背上。这时佐伯信夫走了过来。冈村精一和千田美知子二人的证词说只看到一个人从车前经过,由此来看,佐伯信夫是从那辆车的后面,大概是走人行横道过的马路。佐伯信夫看到倒在地上的木下诚一郎吓了一跳。要是一般人大概会报警,毕竟看到了就在刚才还跟自己在同一家酒吧喝酒的男人中刀身亡。可佐伯信夫有前科不算,还无固定住所,他怕自己遭受怀疑,就没打电话报警。岂止如此,他看到尸体背上插着自己那把弹簧刀,还慌忙将其拔下,放入外套口袋里。这个瞬间让滨野摄影师拍了下来。之后的事情我认为正如佐佐木所推理的那样。佐伯信夫被山口看见后逃跑,不是因为他杀了人,而是因为他从尸体身上偷走了钱包。我认为佐佐木的这个推理也是对的。”
“你说我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啊?”
“如果小林是真凶,那她又怎样呢?”山口指了指三根文子。
“我跟你说啊,证词的改变显示出真凶另有其人。而真凶除你以外没有别人,这意味着你和受害人之间若没有任何关系是说不通的。”
文子两眼放光,盯着十津川。
“你为什么要揪着这事儿不放?”
十津川的视线从小林启作移到她身上。
小林的脸又一次绷紧。
“三根文子与小林之间的关系,我想不止于酒吧的老板娘和酒客,不对吗?”
十津川说得很肯定。
“你能别瞎猜吗?”
“但是,我认为你跟受害人肯定有某种关系。否则说不通。”
文子皱起眉。
日本战败前,在本国及殖民地面向男子所开设的中学。——译注
“可惜你猜错了。我没记错的话,受害人以优异成绩毕业于T大,而我只读到旧制中学校<sup><a href="#footnote-11-39"> </a></sup>。我中学毕业就参加工作,之后在中国打仗直到战争结束。受害人应该才三十七岁,他根本就不知道战争吧。就算经历过,大概也是幼儿时期的经历。”
十津川的唇角浮现一个微笑。
小林干笑了一声。
“要是我的说话方式欠妥,那换成你们二人是被利害关系绑在一起的也行。老板娘三根文子想得到小林的退休金作为酒吧的资金,而小林需要她替他做伪证,所以老板娘在警局和法院都和小林统一了口径。作为报答,小林把退休金投资给‘罗曼蒂克’酒吧。这么说你可满意?”
“我知道了,你在想我们会不会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师兄弟。”
“听说你是个优秀的警部,居然无凭无据就把人当成罪犯吗?”小林启作一脸愤然地向十津川抗议。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虽没有物证,但情况证据充分。如果佐伯信夫不是凶手,那能够用那把刀杀害受害人的,只能是你或者三根文子。”
“我跟受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在一家员工不足三百人的小公司每月拿着可怜的薪水,快退休了才总算当上股长。而受害人在太阳物产这家代表日本的大型商社任营业课长,我跟他这样的精英境遇大为不同。”
“你说我由于快退休了,求受害人帮忙重新找一份工作,因为被拒而一怒之下将其杀害?”
“可是啊,”十津川吐出一口烟,不厌其烦又说了一遍,“受害人找你有事,才去了那家酒吧。这样想的话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没这回事。”他提高声调问道。
“但是,刚才我也说了,我跟受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谁会求毫无关系的人找工作呢?”
这一瞬间,小林那张像老鼠一样的脸似乎扭曲了。
“会不会是老板娘认识受害人,求他帮忙找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