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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五年,我在埼玉县出生。父亲是公司职员,母亲打零工。我家不算富裕,但日子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算是相对幸运的家庭。
<b>笔者</b>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先把这张平面图给设计师栗原先生看看,听听他的意见。这张纸我能复印一份吗?
我有一个大我两岁的姐姐。
<b>宫江</b> 这套房子还有许多疑点。但直觉告诉我,多收集信息、搞清那套房子的情况,也许就能找到和杀害我丈夫的凶手有关的线索。尽管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姐姐名叫绫乃,温柔又漂亮,我为有她这样的姐姐感到自豪。姐姐很疼我,我也很爱姐姐。
——宫江指着那个三角形的房间。
可是,在我十岁那年的夏天,姐姐突然从家中消失了。一天早上,我睁开眼睛,本该睡在身旁的姐姐没了踪影。不仅如此,床铺、书桌、衣服,和姐姐有关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我吃惊地问母亲,母亲只对我说了一句:“<b>从今天开始,你姐姐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了。</b>”除此以外,她再也没有其他解释。
<b>宫江</b> 我查了房子的具体位置,前几天去看了看,已经变成一块空地皮了。如果房子还在,怎么也能想办法调查……你看,这间屋子就很奇怪嘛。是干什么用的呢?
我感到事有蹊跷。姐姐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我那时还小,也知道这件事绝不寻常。
<b>笔者</b> 彻底……烧毁了?
但是,父亲和母亲一听到我提起姐姐,就满脸不高兴,年幼的我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去寻找姐姐的下落,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b>宫江</b> 相关网站上写着“停止出售”,我以为是有人买下了。一问房地产商才知道,几个月前,这套房子起了火,已经彻底烧毁了。
尽管如此,我却没有一天不想念姐姐。每天晚上,孤单的我都在被窝中哭泣。我甚至一度以为,只要一直等下去,姐姐总有一天还会回来。这份期待成了我心灵的支柱和活下去的勇气。但渐渐地,这种天真的想法也成了我的奢望。
<b>笔者</b> 没有了?
姐姐不见之后,我的家庭也逐渐走向崩溃。父亲突然辞去工作,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天到晚都在喝酒……二〇〇七年,他酒后驾车出了交通事故身亡。
<b>宫江</b> 这套房子,好像……已经没有了。
后来,母亲和一位名叫清次的男人再婚,对方十分强势,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产生好感。
<b>笔者</b> 去年春天?正好和东京那套房子建好的时间一致呢。那它现在还在售吗?
当时我正处在叛逆期,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和家人争论不休,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我和母亲的关系也渐渐恶化,高中毕业后,我马上就从家中独立出来了。
<b>宫江</b> 二〇一八年三月。
再后来,我在学长的帮助下进入县内的一家公司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开始了独居生活。
<b>笔者</b> 对了,这套房子大概是什么时间被卖给房地产商的呢?
二十岁后,我的生活慢慢稳定下来,很少再想起家里的事。或许应该说,是我刻意不让自己想起。因为对我来说,那个家里发生的难过的事太多太多了。
——我想这不可能是巧合。可是,这套房子之前真的是那户人家住过的吗?
然而,二〇一六年十月,我突然收到一封信。
<b>笔者</b> 说实话,看到平面图之前,我一直在想“这不可能”,但看到这几个共同点,又觉得这两套房子应该多少有些关系。
是姐姐寄来的。
<b>宫江</b> 您怎么看……?
由于实在太久没有联络,收到信时我十分震惊。姐姐不可能知道我的住址,我想,大概是母亲告诉她的。
——孩子从入口下到这个空间,尽量不发出声音。客人开始洗澡。孩子看准时机,穿过更衣室闯入浴室,杀害正在泡澡的客人。虽然具体情况稍有区别,但这套房子和东京的那套房子一样,都有儿童房通往浴室的通道。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栗原的推测无误的情况下……
信上是我熟悉的姐姐的笔迹——“一直见不到你,我很孤单”“不知道柚希现在过得好不好,有些担心”“希望我们有机会能见面”。
<b>宫江</b> 这里就会成为连接儿童房和更衣室的通道。这个房间有一扇小门,开在更衣室那边。
而我知道姐姐还平安无事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很开心了……
<b>笔者</b> 也就是说,如果儿童房的地板上有一个入口,能通往这个房间的话……
我本想立刻回信给她,信上却没有寄信人的地址,于是我拨通了姐姐写在信中的手机号码。
<b>宫江</b> 是的。而且,更衣室左侧有一个小房间。像不像东京那套房子的“神秘的空间”?这个房间,正好在儿童房下面。
电话那头传来的姐姐的声音比之前成熟,但那温柔的语气和淡淡的鼻音却一如往昔。我开心极了,那天我们总共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b>笔者</b> 啊……没有窗户。
我得知姐姐不久前结了婚,如今在埼玉县生活。
<b>宫江</b> 不仅如此,请看一层的浴室。
姐姐的丈夫叫庆太。姐姐说结婚时,丈夫选择随了她的姓片渊,所以,自己婚后仍然是“片渊绫乃”。她还说,虽然现在不太方便,但今后一定要请我去她家看看。
<b>笔者</b> 这儿童房,确实……很像啊。
我们还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以前那些好朋友的事,现在喜欢做的事……
没有窗户的儿童房、独立卫生间,和那栋房子一样。【更多电子书分享 vx booker527】
不过,有关那件事……那一天姐姐突然从家中消失的事,我问了她好几次,她却怎么也不肯回答。所以,我始终不知道姐姐这些年到底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看到二层的平面图时,我的背上爬过一丝凉意。
从那以后,我和姐姐开始频繁地联系。
门厅、卫生间、客厅。客厅旁边的那个三角形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我很想直接和她见面聊一聊,但姐姐已经成家,又似乎有不便告诉我的隐情,我便有所顾虑。即使是这样,我已经觉得比姐姐杳无音信的那些年幸福了许多。
这座房屋的形状极不正常。
可有一天,姐姐突然告诉我:“我生小孩儿了。”这时,我到底感受到了我们姐妹的生分。此前,我竟不知道姐姐已经怀有身孕。
——我将信将疑地拿起平面图,心中疑窦丛生。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她找到了呢?
姐姐也许是忙于育儿琐事,之后有一段时间和我断了联系。虽然寂寞,但只要一想到姐姐现在过得幸福,我也就满足了。
<b>宫江</b> 对。在距我家步行二十分钟左右的地方。
姐姐久违地与我联系,是今年五月的事。
<b>笔者</b> 所以这就是……那栋房产的平面图?
那次我听说,姐姐一家搬到了东京。我万万没有想到,姐姐会在电话中邀请我去她的新家。
——宫江说着,目光落到桌上。
十三年未见,姐姐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却俨然成了一位端庄美丽的母亲。她的丈夫庆太人非常好,儿子浩人和姐姐很像,十分可爱。我看到的,是一个理想的家庭。
他把长款钱包留在家里,就说明他去的那户人家一定不会太远。我猜他至少没出埼玉县。埼玉县过去三年内的房产,尤其是离我们当时住处不远的——我按照这个范围,集中调查了售出的房产。
现在想来,那天的确有几个疑点。
<b>宫江</b> 丈夫失踪后,有一次我收拾房间,在桌子抽屉里发现了一只长款钱包。丈夫生前同时用两只钱包,它们各有各的用途。一只是长款钱包,里面装着万元钞和信用卡,他只在出远门或置办大件的时候用。还有一只是平时用的小钱包,只放月票和少量现金。
姐姐告诉我:“楼梯正在修理,所以去不了二层。”新建的房子就要修理,我当时觉得有点儿奇怪。
<b>笔者</b> 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怎么说呢?姐姐和姐夫好像一直很紧张,总是小心翼翼的。那时的我放过了这些琐碎的、不自然的细节,事到如今,我后悔不迭。
<b>宫江</b> 我有线索,目标明确,要找的房产多半就在埼玉县县内。
去过姐姐在东京的家两个月后,姐姐再次和我断了音信。
<b>笔者</b> 但是,房地产信息可多到数也数不清啊。
我打了很多通电话,姐姐一直不接,LINE也是未读的状态。我担心她遭遇不测,就去了一趟她东京的家。那栋房子却已经人去楼空。我向附近的住户打听,对方告诉我,姐姐在几周前突然搬走了。
我翻遍了房地产公司的主页,发誓要找出平面图和那栋房子相似的房产。
姐姐不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吧……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回忆起来,姐姐的一举一动都很奇怪:我们明明住得很近,她却不和我见面;动不动就失去联系;现在又突然搬家……姐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意识到这一点,我坐立不安。
而如果他们之前住的房子卖出去了,肯定会有相应的房地产信息、平面图之类的登在某个地方。
我先去找了断绝关系已久的母亲,想着母亲也许知道姐姐的去向。但母亲的嘴很严,什么都不告诉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之前住的房子应该也有“没有窗户的儿童房”和“通往杀人现场的暗道”。
我还试图找警方商量,但吃了闭门羹:警方不会将普通的搬家视为案件。房地产公司也说住户的去向属于个人隐私,没向我透露任何信息。
<b>宫江</b> 东京的房子是去年建的。于是我就想,这家人之前住在哪儿呢?如果您文章的内容属实,或许这家人之前也一样,在另一栋房子里利用孩子杀人。
这样一来,最后的一线希望就是姐姐以前在埼玉的住处了。说不定他们一家搬回以前的房子了?老实说,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除此以外,我再也没有别的指望了。
<b>笔者</b> 曾经住过的?
我决定以姐姐最开始寄来的信为线索,寻找她在埼玉的住处。
<b>宫江</b> 这有可能是那栋房子的住户曾经住过的房子。
尽管信上没有地址,但邮戳上有邮局的名字。这说明她的住处就在那附近。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姐姐告诉我,之前那套房子已经卖掉了。我查过后发现,那一带最近只卖出去一套房子。我立刻查了地址,赶过去一看,那里已经成了一块空地皮。
<b>笔者</b> 这张平面图是?
就在我毫无线索、走投无路的时候,偶然读到了您的文章。
宫江打开手包,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放在桌上。那张纸上,印着一张房屋平面图。
看到那张房屋平面图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那毫无疑问就是姐姐的家。
<b>宫江</b> 关于这一点,我有东西想给您看。